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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巫女(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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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使尽全身的力气站起来,踉跄地扑向龙一。然而龙一冰冷的身体却像机器一般,回避了迎来的少女。
  “欸?”少女不禁停住了,颤抖的身体连同着她眼中滚烫的泪水一起停下。
  龙一靠近了尸体——将深深插入墙壁的长刀轻松地拔了下来。
  “……你觉得这个人为什么会死?”
  龙一终于再次开口,直面着哭泣的少女。
  “不是,不是的……”
  杀了这个奇怪男人的人,是……
  “是你。你还想活下去的话,就不能再逃避了——所有要杀掉你的人,都会死。”
  “怎么会……啊啊…………”
  “能过让你直面的方式只有一个……成为你自己仰慕的人吧。”
  【是的。】
  【这个人是她杀的。】
  【为了……保护我。】
  【虽然不想逃避……但是接受这个臆想中的现实的时候……】
  【真的好痛苦……】
  即便对仰慕的对象的想法产生罪恶感时,也并没有接受到那个对象的阴暗面,只是对【杀手】冷静的判断,矫健的身手感到好奇而已。
  很长一段时间之前,活泼可爱的少女从来都没有想过,当自己成为自己仰慕职业的人的目标的时候……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直到这个短头发女人站到自己面前的时候,她的这个诡异的想法才会重新冒出苗头。
  然而即便是她,也是会杀人的。而且是毫不留情的杀。
  在刀子穿透那个穿西服的男人,喷涌出来的是人类的肠道器官和大股的鲜血的时候……
  杀人者,到底是谁?
  少女的散发着惨白色脸庞,正在被湿黏的泪水洗刷着,止不住地流淌着……
  头愈来愈痛了,似乎被散发着腐臭味道的蚊蝇叮咬一样,难以停止。难以接受的事实、血淋淋的尸体,像沉重的枷锁一样禁锢着少女瘦弱的身体。
  少女用双手狠狠地捂住了自己的头,膝盖一软,像一滩烂泥一样跪在地上。
  龙一已经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刀刃无声地收回到长鞘之中。
  【……这样才是让她成长的最好方式吧。一定是的……】
  龙一看了看不远处的两只胀满的塑料袋,似乎想说些什么。接着她快速地瞄了一眼少女的手腕,伸出了手……
  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龙一突然浑身紧绷起来,似乎来自黑暗深渊的血液飘在空中,流动、紧贴着自己身上的要害,并开始发热、发烫一样……
  这是杀手本能的直觉。也是在无数次赌上性命的死战中,龙一锻炼出的察觉到危险所在的第六感。
  “——不好!”
  她的瞳孔闪现出一丝动物一般的尖缝;然而经过了瞬间的判断后,那种异样的瞳孔消失了——她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少女,一把抓住了她、飞快地从左手边的廊道飞奔了出去……
  “砰!!”
  一声枪声响起,直直地击中了墙板。红点在夜空当中抖动了一下,接着消失了。
  一名在不远处的楼顶,一个持拿狙击枪、穿着夹克的黝黑男人跪伏在地上,无奈地叹了口气咒骂了一声:
  “……Damn,Whatthehell?”
  他已经很小心了。在决定先把目标设定为拿着长刀的女孩的时候,在开枪之前,枪上装载的激光瞄准器发出的光束是稳稳的指向了她的后脑的。
  龙一抱着怀中的少女,飞奔出了仓库的门口,接着又拐进了左手边小岛町的一座装修用的铁塔之中。龙一松了口气——这个范围正是西部大楼里狙击枪的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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