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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有个世界一人生(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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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告诉我自那里逃离后不久他便杀了一个人,第一次杀人时他竟然有一丝兴奋,一丝渴望,仿佛心底压抑的那只野兽被唤醒,直到一切结束,甚至感觉酣畅淋漓。他的衣兜里一直装着一个表面看似光滑其实细纹颇多的褐色半球,那就是他杀的第一个人的头骨。这个世界在一次次杀戮中,人口变得越来越少,直到有一天事情似乎迎来了转机,这一次和一开始不同,人们所受的痛苦都是根据杀人次数来升级的,杀的人越多越痛苦。他因为只杀了一个人,所以并不知道那些杀红眼的疯子到底有多痛苦。疼痛一开始就有人开始疯狂杀戮,直到被活活痛死。等他们反应过来杀戮会更痛苦的时候,世界又回到那些相对善良的人手中。这时候他以为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然而当手中握有权柄,曾经的那些相对善良的人也不过是重蹈前人覆辙。这根本就是一个无解的循环,无论人们用什么办法,最后都只能走向一个结局——死亡。
  在他身上寄生的那四年,也是我与他臆造世界抗衡的四年。后来才知他原是卧底在异国实验室的研究员,一朝身份败露被囚禁折磨数十载,被解救出来后便住在了这特殊的疗养院。那些人看似关心他,看似在用昂贵的手段治疗他,却没耐心听完他讲一句话,更没人真正关心一下他需要的是什么。他最终也没能在思想的世界里找到出口,他死后我用了十天时间来整理这段寄生回忆。这也是唯一一次我等了十天才进行下一次寄生。
  假如白狐也有这样的臆想世界,是否也只有等它在臆想世界中绝望我才有生的希望?又或者是等到它生命自然结束的那天……这意味着我可能真的没办法用自己的力量结束最后一次寄生任务了。即使我能控制白狐,也不能决定任务的时效,这样的控制又有什么意思?
  看我耷拉着脑袋,唐多令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喵(唐多令,你没发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白狐了吗?)
  不管我做什么,唐多令似乎都不会觉得惊讶,那些完完全全就不是一只猫该有的行为,他见了也不奇怪更不害怕。
  唐多令继续抚摸着我背上的绒毛,见他不说话我干脆就闭上眼睛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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