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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学就和亲戚学过杀鸡,对血肉比较麻木,直接把地上的断肢拿了起来。机长凑近了打手电,整个手臂粗看还算保持活性,但手腕处被咬伤的位置呈现出诡异的灰色,表皮似乎有些充水,而深处的静脉血管变得有些坚硬,我用手指稍稍按压,发现有暗红色的硬质脉络在血管里延伸,一直延伸到手肘切口处。
“小夜,看一下郑师傅左臂上臂,有没有感染迹象。”
“不用担心,我检查过了。现在问题就是止血不太有效,我已经用了最大力气了,但血还在一个劲冒。”
李一平突然颤着声音开口:“就是说……手接不回去了吗?”
“那不废话吗?没有医院,就算我们现在杀到医院发现骨外科的医生全部活蹦乱跳,他这手也要不成了。得亏小夜下手快,感染没有蔓延到身体,现在先保住一条命。”
李一平还想说点什么,看郑师傅脑袋歪在凳子靠的墙上,又偷觑一眼沙发上头发散乱的佟姐,终于没有吱声。
按压伤口约莫五分钟,效果并不太好,夏浪把剪刀递给我,“把他衣服剪开,我先给他包扎,止血带你会扎吗?先扎一个,不要考虑伤口二次处理的问题了,先止血要紧。”
我剪开郑师傅的衬衫,夏浪已经把宽大的床大边角折叠,弄成规整形状,然后让小夜松开手。
血液一下子咕噜出来,我虽说小时候杀鸡放血见得不少,但此刻人血从断裂的手臂上涌出,一阵阵黏腥气扑鼻,还是让我忍不住皱眉。
夏浪先用三个棉口罩按在伤口上,然后马上把床单按上去,机长递上胶带卷,我帮忙撕开,夏浪就用胶带将床单缠了一道,先是外围缠几圈,然后上下来回交叉缠,最后把固定用的手指抽开,再在外围缠一圈,算是终于把血流压住了。我在一旁用床单剪出个简易三角巾止血带,和一个悬挂带,把郑师傅的手挂在胸前,“止血带用吗?”我问。
“马上用,大动脉出血,棉口罩和床单不顶事,血其实还在冒。明天必须找到止血药,抗生素,不然伤口很容易感染。”
我将三角巾叠成5厘米宽,缠在郑师傅左臂上臂上,打了个快速结,然后让机长找了支钢笔,从绳结里穿过,扭上几圈,不断加紧,再穿过绳子圈,又弄了点胶布固定。看了下时间,凌晨3点20,从柜台上取了便签纸记下时间,贴在止血带上。
“很熟练啊。以前学过?”夏浪检查了一道,确认没有问题,我们一起用悬挂带把郑师傅的手在胸前固定了。夏浪又找来片棉口罩垫在郑师傅后颈上,降低悬挂带的摩擦。
“表妹教我的。”
“你还真是厉害,总能吸引些厉害的女孩在你身边。”
“亲人不叫吸引吧,那是不可抗力。”
“所以才说厉害啊,连先天的亲人也是了不得的存在。”
伤口处理好了,接下来需要有人守着。每隔一个小时需要放开郑师傅的受伤手臂一分钟,以防坏死。现场就我和夏浪熟悉操作,夏浪坚决要担任这个任务。
“别说我身体不好,现在郑师傅才是身体不好的那个,明天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赶紧抓紧时间休息。”
我也就不再硬争做好人了。昨天辛苦了一天,结果到了晚上反而接二连三出事,虽然现在因为我神经紧绷,一时间体会不到那种无可阻挡的疲倦,但我知道明天早上我的精神状态将由此时的睡眠时间决定。于是就回到柜台后面,靠着墙沉沉睡去了,迷糊中也不知道是谁给我盖了层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