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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染者。”我一把拽下车的后视镜上悬挂的佛像吊坠，用佛像碰了碰女人尸体嘴角的红色丝状物，丝状物好像有点生命，迅速蜷曲起来，但是再触碰一下，则没有更多反应了。
后视镜里，我看见阿福正在用猫爪摸疯子的鼻尖。
文皓月在车的后座上翻找物资，有个手提袋，里面有些水果，可能是疯子的车路过水果摊零元购的。
看到阿福对死人感兴趣，文皓月笑笑，“不知道我们会不会把小猫咪教坏了。”
“教坏？我还想教它怎么扔炸药桶，怎么做菜呢，我想吃特产菇泡菜，色子肉，沙丘炒饭。”
“然后给你做热饮是吧，你看你现在，身体一个劲发抖，像被冰水泡过的猫似的。”
他一说我才注意到，自己确实一直在发抖。
真是奇怪，我现在应该并不紧张啊。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身体听话。
“你看看这个。”文皓月说着把一张东西递给我。
这是一张一家三口在草地上的合照，照片上三个人笑得很漂亮，让人无论如何没法和现在正在被阿福验尸的疯子男人联系在一起。
“带着老婆出来搜集物资，老婆被感染，人疯了。应该就是那么回事。”我钻出车子，简单推测。
文皓月把车上的水果拎下来，拿出个山竹扔给我。
“这么说你还算不错了，你女朋友可比他老婆漂亮多了，你居然没疯。”
“没必要拿我和低级人类做比较。”
有几只丧尸开始向我们走来。
我收集了唐平遗落的药物，然后把阿福抱起来，坐到车的驾驶座里，文皓月坐进后座，我们分吃了一些水果，先把山竹吃掉，因为果肉占比少，带走跑路不太划算，坏得也比较快。剩下是苹果和橘子。
“怎么办？”文皓月问，“我们真的去建设局小区找他家的人吗？”
“怎么说也是个落脚点。”
“加入唐平活着，还算能替我们说话，现在我们两个外人，他们凭什么接纳我们？”
“药和食物在我们手里。”
“但如果他们多心，这可能显得我们更加可疑。把唐平杀了，夺了他的物资，还从他嘴里逼出了庇护所的位置，想夺取更多物资……未免没人这么揣测我们。”
文皓月说的没错。我们对建设局小区现在有哪些人一无所知。我们无法保证自己被卷入其他事件中。
但抛开这点不谈，我依然有去建设局小区的理由。
“让他的家人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未免太过残忍。”
“……你还真就打算好人做到底啊。”
“也不是做到底。刚才我射箭不也挺果断吗。”
“那行。不过下次我建议你还是一箭射脑门上好一点。只要你射得中。”
我把副驾驶座上的死尸掀下车，插上车钥匙，把轿车发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