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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仲看着白羽,俩人的视线相互对上,微叹口气,开口道:“你,还是放不下吗?”语气十分平淡,但白尘却接受不了这种语气。
“放下,拿什么放下,他们逼死了㮗琳,那我就要他们以命相换!”白羽舒了口气,压抑在心里的愤怒稍微发泄了些,他又道:“在那屋里的百年,我想了很久,但始终有道坎过不去,一想到他们还活着,我心里就恨!”
李子仲无话可说,因为他也想杀了那些人,但他清楚现在的白羽要做到那一步很困难,他开口道:“白尘,不,应该叫白羽,羽字,是个好名字,羽化登仙的羽。白羽,虽说你重生了,但你始终并不属于这个时代,属于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这点你要知道。”
白羽点点头,即便李子仲不说,他也知道这一点。在来到这儿见面李子仲前,他对这个时代的下界有了个模糊的印象,他们那个时代的活法已经过去了。
“蛮武让你对我说不要在意过去的事了,那句话又何尝不是在对你说呢。”
白羽点点头,表示知道,说到蛮武,白羽向李子仲发问,“你和蛮霖的孩子……抱歉,我不该问的。”
李子仲摇摇头,表示无碍,“我和霖儿的孩子已经去世了,但后继有人,,如果你遇到了就帮助他们吧,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不能帮他们照顾后人。”
“这不是你的错,说到底要怪我,原本你应该也可以前往上界的,但你留在了下界。你的后人我会好生照顾,我要怎么找到他们?”
“死中生。”
白羽听闻,歪了歪头,表示疑惑,又重复几次,才想起这“死中生”是什么意思,他狠狠咂了咂舌,“居然是这么麻烦的体质。”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白羽沉默了一会,开口道:“目前有了几个设想,但还没选择好,最优解是去加入某个门派。”
“是吗?那你去天道宗吧。”李子仲给白羽提出了一个选择。
白羽听后果断放弃了那几个设想,他也没问为什么,在他看来,李子仲是绝对不会害他的,不过,天道宗吗?白羽在脑海里回忆着有关天道宗的记忆。
天道宗,一个在白羽那个时代就已是顶尖宗门,白羽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天道宗竟然还在,那么她应该也还活着吧。
李子仲看着白羽,刚想开口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血液与沫子一同喷出,白羽想要为他输送内力,但他的内力还未回复,现在也只能为其顺气,手脚显得十分笨拙。
李子仲喷出一口血沫,咳嗽好了些,他抓住白羽的衣服,把他拉近到床榻上,看着他的眼睛,语气严厉道:“白羽,你要杀他们,我管不着,但你要记住,这个世上还有人在关心着你,蛮武,琉璃,我,还有舞凤,她一直在等你,你的计划要想成功的话,你就必须要去见她!记住,你不是一人,不要想着同归于尽!”
白羽被李子仲的严厉话语所震慑住,他原本有想过要和那些人同归,但被李子仲这么一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李子仲松开手,平整的躺好,“我的时间不多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剩下的就靠你了。我也该去见那些老朋友了,抱歉让你久等了,霖儿。”言罢,缓缓闭上了眼睛,气息在缓慢变弱,最终归于寂静。窗外微风吹过,一只蝴蝶会动翅膀落在李子仲额上。
白羽缓缓起身,额前长发遮住了眼睛,弯腰拱手行了一礼,“恭送算星君!”眼泪顺着鼻尖大滴大滴地落下,声音也压制不住,哭声在屋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