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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寒风呼啸,侵蚀着格里格破洞上发青的肌肤。
格里格终于喝了个饱,他小心地把酒壶递回,掏出了个皱巴的烟盒。
“来吧别客气,免得你回去辐射值超标。”
阿廖沙接过一根叼在嘴上,晃了晃酒壶说道:“还剩一半,没必要给我留。”
“将死之人有什么好消遣的。”格里格沙沙笑了两声。
“回来吧老兄,你看到刚刚那个白头发的女孩了吗?”阿廖沙往断墙后瞄了眼,凑近格里格说道,“她是白兔,你的病症有希望的。”
“耗费两支抗辐宁,然后再抽干好几个人的血,最后以两三成的可能性救一个逃兵?”格里格点燃香烟,把火机传过,“不值当。”
“逃兵?您怎么能是逃兵?!”阿廖沙语速加快些许。
“大家都死了,就我逃出来,我不是逃兵是什么?”格里格一口抽掉半根,鼻孔和嘴巴吐出成堆的烟雾,“阿廖沙,告诉组织,别去军事基地!绝对不要!”
他扯掉半烂不烂的衣服,掏出了一个塑料瓶子袋密封包装着的整洁白纸。
“自来水厂的详细情况,带回去给他们吧,”格里格的瞳孔和烟头一起黯淡下去,“当做我的补偿和……赎罪。”
“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阿廖沙小心翼翼地接过,像是接过新生的婴儿般。
“哈哈,”格里格弹掉烟头,“你剩下的半壶酒可不够讲的。”
“走吧,别让组织的贵客久等了。”格里格起身,整理下邋遢的面部和服饰。
“大哥!”阿廖沙也激动地起身,“回来吧,我们需要你。”
格里格脚步一停,挺着背影对阿廖沙摆摆手。
“该上路了。”
……
白鞠接过格里格递来的手枪,一时有点不敢相信面前之人所说的话。
怎么就突然要给他一个解脱了?
“这也太,太突然了吧。”白鞠怀疑自己是不是进了什么梁山,还要投名状的……
“大哥,我来吧。”阿廖沙扣在步枪上的手指有些发抖。
“省省吧阿廖沙,死在漂亮女人手下可比死在大汉打出的7.62弹好,”格里格自诩幽默地改变声调,“把这当作我的遗愿好吧。”
白鞠的手晃得像波浪。
凌珏见状叹口气,上前扶起白鞠颤抖的手臂。
格里格第一个找的人其实是凌珏,但她严词拒绝了,因为她的个人原因。
“第一次?”凌珏把头搭在白鞠的肩膀上,对着耳朵低语道。
“第、第一次。”
“那很好,这种锻炼的机会不可多得。”凌珏掐起白鞠的手指,把它扣上扳机。
“深呼吸。”
“嘶……不行,我做不到。”白鞠抗拒地闭上眼睛。
这不是彻底疯掉的感染者,而是一个还会说话,活生生的人。
“睁开眼!”凌珏的声音变得严肃,“睁开眼白鞠,看着他的眼睛。”
白鞠听话地睁开眼,目光飘忽地瞥向格里格。
明明被枪口指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却比白鞠还要平静。
像是冬天的罗萨斯,忧伤绝望的白雪下藏着死去的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