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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晓若低头抿着杯中的热水，不至于将疲惫一扫而空，但感觉确实舒服了不少。
何亦明站在她边上，没有说多余的话。
可他这种无言的关怀，让沈晓若更加不自在。
喝完水，沈晓若放下水杯，笑着道谢，继续到原来的岗位干活。
她一直强令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来，但是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终于还是给窗外的一幕刺痛了。
就在窗外，秦浅浅醉步踉跄，她的长相原本是相对端庄的，可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晚上看上去特别娇媚。
程方远扶着秦浅浅往外走。
不，他俩比上次文旅峰会在花园里沈晓若看到时贴得更紧。
上次是“扶”，这回，秦浅浅半个人都快挨到程方远怀里了。
程方远背对沈晓若，她看不见他的脸。
但她随便一想，就能想像出他那种无可奈何的表情。
接着，秦浅浅的豪车开过来，程方远为秦浅浅开车门，扶她进去。
不知道两人说了些什么，秦浅浅轻轻一扯，便将程方远扯到车里。
车门关上了，车窗黑乎乎的，挡住沈晓若的视线，叫她忍不住猜想，他们到底在那豪车里干什么、或是打算干什么。
“安。”身后忽然传来何亦明的声音。
沈晓若转头，突然发现自己脸上湿湿的。
她慌忙低下头，说：“我去帮刘正。”飞快地离何亦明远远的。
何亦明其实已经在沈晓若身后站了许久，他看看窗外远去的豪车，再看看沈晓若孤独的背影，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宴会收尾之后，已经是夜里十点。
何亦明宣布自掏腰包，请同事们去KTV狂欢解乏。
沈晓若找了个借口说不去。
走出会所，她用大羽绒服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只觉得耳朵鼻子都冻得生疼。
南方人，到底是不习惯北方冬天这极冷的气候。
沈晓若抬头看天空，天上无云，但却被城市的光照得星月不见。
“安。”又是何亦明，他又跟过来了。
沈晓若以来他是来劝自己的，勉强一笑：“我有点累，不想去……”
何亦明在她面前停住，金丝眼镜背后闪着复杂的情绪：“安。”
沈晓若突然间反应过来，说：“什么都别说。”
何亦明：“我哪里不如他？”
沈晓若摇头：“你没有不如他。”
何亦明：“对，我没有不如他。我至少可以很直接地告诉你，我喜欢你；而且我不用因为事业因为钱去……”
啊，来不及阻止了啊。
沈晓若伸手把耳朵捂住，拒绝再听更多。
何亦明伸出手去，想用自己的手去包住她的，但沈晓若迅速退了一步。
他的手便这样僵在半空里。
沈晓若说：“别扎我心了啊，我已经很难过了。”
何亦明：“为什么不试试接受别人呢？”
沈晓若：“这个‘别人’是指你吗？”
何亦明：“……”
沈晓若笑着说：“看，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人畜无害，我扎人心的时候是很恶毒的。”
何亦明：“安，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沈晓若摇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