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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何大，说‘谢谢你’感觉像骂人。但如果早知道会这样对不住你，我当时不该贪图方便，接受你的工作邀约。”
何亦明笑了：“你没有对不住我，你有什么错呢？错的是我一开始就抱有私心。”
沈晓若：“那收起你的私心，好吗？”
何亦明：“如果我不呢？”
沈晓若的语调十分平静：“那我只好辞职。”
何亦明哑口无言：“安，你确实很狠。”
沈晓若：“那得是何大你大肚能容。”
何亦明推了推金丝眼镜：“算了，当我晚上什么都没说过。”
沈晓若大笑：“你看你看，我说了吧，还得是你大肚能容。”
何亦明：“你都这样说了，我能怎么办？不容你、把你赶走？那谁给我干活？”
沈晓若点点头：“我是挺能干的。”
何亦明：“我送你？”
沈晓若说：“我住的不远，想自己走走。谢谢何大。”
何亦明点点她：“你说的，‘谢谢’是骂人。”
两人相视一笑，就此别过。
沈晓若确实住得不远，但她还不想马上回去面对空空的房间。
只是百无聊赖地，一时也不知道去哪好。
拉开微信的消息列表，发现杨诗茹给自己发了信息：“天了噜，沈老板到上城开新店了！！！”
下面是“微醺沉醉”的定位地址。
接着杨诗茹显然已经兴奋到不耐烦打字了，好几串的语音信息。
沈晓若大概地听了几句，无非是约她有空一起会旧人，拉拉杂杂的说了些有的没的。
好冷的天，忽然冰凉的心就有了些暖意，她问杨诗茹：“要不，择日不如撞日？”
杨诗茹回她一个苦瓜脸：“你忙好啦？可我没有……NND我得播到过十二点，我是趁着上厕所才能喘口气。”
不论明星还是网红，所有人努力的终点都是直播带货，杨诗茹也不例外，沈晓若十分理解和心疼：“好吧……等你有空。”
她自己去了“微醺沉醉”。
其实“微醺沉醉”还没有正式开业，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沈一白正将进好的酒分门别类地整上架。
看见沈晓若进来，那长相如妖的男子露出慈爱的笑容，问她：“今天想喝什么？”
沈晓若：“能喝醉的那种。”
真的，真的很想喝醉。
特别在紧张工作了一天之后；特别在心情如过山车般起伏的一夜之后。
杨诗茹总笑话沈晓若从来都没有喝醉过，她说没醉过的人生不圆满。
大醉的滋味是什么？
沈晓若想起那一年，她问程方远，如果她喝多了，他会不会送自己回家。
程方远说不会，因为他不会让她喝醉。
现下想想，真是恍若隔世。
沈晓若努力地不去想程方远现在正和秦浅浅做什么。
她甚至站在程方远的角度为他考虑，他那个项目，如果不在年底有进展，拖到明年就更麻烦了……
他理应去为自己争取，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
再说，那叫啥代价哟……刚才，刚才他们站在一起，那么养眼……他又不吃亏。
好想醉一场，醉了，就可以什么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