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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言东是温言奇的弟弟,前些年当兵复员,一直在家帮着父亲务农。可是言东来明都能做什么?他来了,父母怎么办?
方玲燕又说:“爸说了,村里的年轻人都出来了,只有言东呆在村里,都呆傻了。说言东沉默寡言,有事没事都没个声响,谁也不知道他想什么,也不像你,打小不让人操心,又早早在厅里当了领导”。
温言奇这才哼了一声,“我这算个狗屁领导,十几年了混个副主任,还不是给人提鞋”?
方玲燕也发愁,“言东来了明都真是不知道做什么,现在工作都要学历,言东没上下学又不善言辞,真是让人发愁”。
温言奇不做声,方玲燕又捅了捅温言奇,“你倒是说话啊”?
温言奇只道,“完了再说”。
第二天一早,父亲便说要回村里,方玲燕给收拾了几件温言奇的旧衣服让父亲拿回去给言东穿。父亲接过,到走也没有提起言东的事,只是嘱咐温言奇,忙完了早点下班,别太累着,看着温言奇都没了往日的精神。
温言奇送父亲上了车,忍不住问了:“爸,言东想来明都吗”?
父亲却说:“他想啥,谁也不知道。是我这样想着,言东毕竟也不小了,村里越来越没有生气,言东和我呆着只知道种地,话也越来越少”。
“我想着,如果有合适的地方,就给他踅摸一个,没有就算了,不算啥大事”。
温言奇自己也才刚刚混出个模样,言东来了又能去哪里?昨天方玲燕叨叨,温言奇琢磨来琢磨去也没个想出个所以然。只得把话说圆了。给父亲说,自己打问着,有合适的就让言东来。
父亲摆了摆手,只道:“不急……不急”。
榆树叶慢慢变黄,却不情愿掉下来,一场风来,落了满地,大树这才慢慢枯了枝头。每年秋天,人总在穿不穿秋裤间挣扎,不穿,早晚得受冻,穿了,又觉得热。一场寒风裹挟着雨,稀稀拉拉的下了一晚,气温骤降。温言奇不情愿的接来了方玲燕递过来的秋裤,嘴里却叨叨着,“最烦穿个秋裤,单穿起来麻烦,套在外裤里一起穿,又总是穿不顺畅!堆成一堆!脚蹬半天蹬不出去”!
方玲燕呵呵一笑,“穿个秋裤也这么多话,多大岁数的人了,又不比年轻,再不穿,上年纪了腿疼的时候又来怨谁”?
温言奇不言语,仍然和秋裤较着劲,穿上了,又觉得裹紧了腿,怎的都不舒服。
来到厅里,就有人问,“秋裤穿了吗?这天冷的……”!
每年秋天都是办公室最舒服的时候,该开的会都开完了,该干的活也都干的差不多,又不到年底,也用不着总结。办公室多半是上传下达,迎来送往的小事。天又整天阴沉着,在究竟入不入冬之间徘徊,让人也没了精神。倒是秘书室的几个年轻人,有说有笑。温言奇时不时的溜进去和李正几个扯扯,姚丽华看见了便说,“到底是年轻人,一天精神头大的很啊”,回头又问温言奇,“温主任秋裤穿了吗”?
温言奇不情愿的提起裤腿,抬给姚丽华看,姚丽华捂着嘴笑,“到底是出了秘书室”。
温言奇便问:“出了秘书室怎么了”?
姚丽华指指李正,“这帮小子保准都是光着腿,你信不”?
温言奇便作势说:“我还真不信,李正!裤腿儿拉起来,让你姚姐验明正身”!
李正不好意思的说:“忘穿了,忘穿了”。
段仁武走进来,甩着手,“都干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