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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在疗养室紧闭的大门前,德洛丽丝沉思着。她有些问题想问那个人,她想,对那些事情,她是该问清楚的。
所以她推开门,安静地踏入其中。
那人就在阳光吹来的间隙里等着她,透过迷雾的些微的和煦而柔软的光芒洒在她洁白的长发上,染了橘黄的温暖,缀了淡淡的星光。那对暗金色的瞳孔转过来,期待而喜悦的情绪在空气中泛起朵朵浪花,却在德洛丽丝身侧的冰冷旁萦绕,又孩子气地试探、求索着。
“现在才是我们的初次见面,我想,我应该介绍自己。”
没有再前进一步,保持着克制的距离,德洛丽丝淡淡说。
“我是德洛丽丝,这艘船‘永恒警戒’号的舰长及它的合法拥有者。以后有任何事情的话,可以拜托我去完成,以上,就是这些了。”
“我从您的眼睛里窥视到了某些别的情感,您和您外表的冷漠可真不是一条路子呢……但无论怎么说,我都记住您了,千真万确,我的救主,我的圣像,指引我的那抹辉光,您的身影刻在了我的心中,再也不会消逝而去——回应您的期待,我是奥珀斯特,第二次见面,不胜荣幸。”
奥珀斯特向德洛丽丝伸出自己的手,宛若是在触碰神的无比虔诚的人,她的手沐浴在光辉中,舒缓又紧绷,五指张开,期待那份亲密的触碰。
“既然,您可以同意我的请求的话,那就请靠近我吧,触碰我的手,拉起我来。”
“我们的关系尚未亲密到那样的地步。”
“可我对您已然投入了全部的身心,我对您深信不疑,因为你是将我从那踌躇迷茫的黑暗里拉出来的人,是指引我挣脱泥潭的光,您是我的所爱,是我的挚爱,我对您的憧憬完全可以跨越这一距离,我也愿意做那个跨越我们彼此间隙的人——所以,请别再拒绝了,请您拥我入怀吧!用您的抚爱平息我内心的无尽伤痛,继续指引我前进的方向吧!”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种狂热的、张扬的弧度,信赖的感觉使她放松,虔诚的信念使她紧张,她直直看着德洛丽丝,脸颊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轻微地抽动。
德洛丽丝没有因此而恐惧,只是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从未见过如奥珀斯特般的人,现在因此觉得略微的不自在,但这的确不正常,德洛丽丝从不相信一个人会从出生开始就被塑造成了如此模样,她诞生了一种好奇心,想要从中发掘原因,发掘奥珀斯特说出这些怪诞言论的原因。
再者,她没什么理由拒绝对方的期待,所以德洛丽丝牵起了那只悬在半空里的手,沉默又冷静地注视奥珀斯特的眼睛,注视着那暗金色瞳孔里翻涌的、激荡的紊流,接着朝奥珀斯特近了几步。
“您的手很温暖……”
“咳……”
德洛丽丝叹了口气,依然把任何思绪都掩藏在自己肃然的幕布后,她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拥抱了奥珀斯特,又被对方反过来抱得更紧,紧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够了吗?”
她反问道。
“啊……抱歉,是我失礼了。”
恍然的表情一闪而过,紧随而来的是一种痴然的欢欣。她笑着,终于松开了束缚德洛丽丝的手。
“哎……”
德洛丽丝只是觉得头疼,揉着太阳穴,她有必要调整自己的精神状态,接着继续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这些亲密的行径先到此为止吧。我有些问题要问你,这件事很重要,我很重视。所以,麻烦你在你的能力范围内提供所有的信息,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