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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里斯克永远是队伍里起得最早的人,他站在清晨的朝阳下,看阳光刺破水雾的帘幕洒在枯枝落叶上,他的剑在森林里栩栩生辉,吓退了那些胆敢来犯的怪物。
永远都是如此冰冷的世界,早晨是很冷的,露水带来的寒气循着裤腿一直向上,让他的身子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但篝火已经熄灭了,他们在黑暗与寒冷中度过了整个夜晚。几乎没有人察觉到这个事实,他们轻微的鼾声从帐篷里传来,看上去似乎依然处在香甜的梦境里。
对准自己的手表,弗里斯克发现自己似乎起来得晚了不少,对比以往延误了几乎近一个小时,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往的他在作息上本依然是严苛的。有些诧异的检查与摸索中。他在自己的脖颈上发现了细小的刺,像是竹子或是木头制成的,一头被精巧的手法削尖,锐利得几乎能扎进任何人的皮肤。它没有刺穿皮肤深入肌肉,只是停留在他的表皮上,即便如此依然造成了的可能的毒素传导。
他意识到了什么,似乎昨天夜里的自己也听见了暗淡的脚步声,但那时的自己已经陷入了深眠,物质形态的生理特征不允许他那时以清醒的姿态醒来,只是在迷糊中翻了个身,又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一定是有人在半夜时对他们动了手脚。他如此想。于是现在决定去其他人的帐篷收集证据,他翻过它们,拉开它们的拉链,检查着其中人的身体,用耳畔里较为强烈的声音试图唤醒他们,但唤醒手段不出意外地失败了。他们因为脖颈处针的毒素陷入了昏厥,弗里斯克的提前苏醒只可能是因为他接受过的基因编辑增强了他的身体素质而已。唯一的好消息是,他的队员们呼吸平稳,心跳健在,这毒素只是麻痹人体,至少那样的剂量还不足以致命。
他现在必须有所行动了,虽然还不清楚那个凶手是为了什么目的阻拦他们,不过那家伙总归会留下什么的,他的目的就是追查到那人,如果有机会的话,彻底解决它为他们带来的麻烦——在他被安排的任务范围内,此等降低效率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因此,他现在只能拿上自己的刀,在营地处留下自己的信息,孤身一人去寻找那未知的存在。尽管之前一直把那东西称作是“人”,但没人规定这个世界上的高智商存在一定得是人类,甚至长得像人的、与人别无二致的也未必为普遍定义里的人类,就像是用鱼缸的金鱼的视角去看待世界,那样得出的结果一定很荒谬可笑。所以他决定把自己的结论留到不久后再说,待到有了线索时再下结论也不迟,总是会有时间的。
他用悲悯与疲惫的神色看向营地时,只能祈求剩下的人不被森林里游荡的野兽蚕食。
所以拎起自己的刀,向更悠远的绝望奔赴。他心中唯有过往的仇恨驱使着刀刃,因此才不会手软。
凶手把自己的信息隐藏得很好,他实际上并未在地上发现任何明显的痕迹。但这些试图藏匿自己的举动过于仓促了,他可以断定,凶手并不是为具备同样智能的存在准备的,它显然把他们的队伍看成了别的东西,不然这些痕迹还有可能继续做得更自然的,而不是单纯地用更突兀的卵石、枯树叶、树枝埋在它们上面,这样无法在泥地里除掉脚印,他早就见过了。
哪怕现场被这种痕迹玷污,但残存的脚印依然产生了有规律可循的形状——他在过去追杀其他人时用过这类追踪的技巧,现在基本可以得到的信息是,凶手为女性,身体不会太高,大约1.6米至1.7米间,体重较重,但身体健康,且具备一定的、放轻自身步伐的技巧,推断曾为猎人或相关的职业,且从痕迹判断,其高度熟悉森林,步伐坚定向某个方向走,没有任何转圈或是显得迷惑的迹象——尽管这可能是一种引诱他的陷阱,但检查了四周与树干的痕迹,并未发现更多的代表凶手移动的区域。故此可以作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