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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丝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目光看着舞池里激情四射的年轻人们，“高顺，你看那些人的表情，他们把所思所想几乎都写在了脸上。从那些所谓的大人物，甚至是我的导师，再到恶巷里聚集的流民，所欲所求只有形式上的不同，而没有实质上的区别，很好懂，很“人类”。但是，亲爱的，我却看不透你，我看到的永远只有你想让我看到的那部分。我想知道，巨人的目光里当真只是人民，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处在大地之上？”
高顺的瞳孔快速收缩了一下。他宝了个贝了，这女人是真邪门！他神情随即恢复了正常，“人与人之间尚不能互相理解，何况是来自文化与制度完全不同的民族之间，我们在人生的苦旅中注定是孤独的。该说说你了，你毕业后的打算是什么？”
“前不久，我收到了世界树的office。”露丝翘起椅子，让自己显得更高，对高顺吐了吐舌头，比了个剪刀手。
高顺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憋了半天只能憋出出两个字，“牛逼。”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高顺花了很长时间等她先开口，但最后不得不自己打破沉默。
“今晚的舞会该收尾了，可以有幸邀请你一起登台吗？”高顺起身对露丝伸出右手，然后压低嗓音说道，“之前我拒绝了几个女生的邀请，因为我根本不会跳舞，所以我告诉她们我有舞伴了。这次帮我个忙，让我混过去。”
露丝没有立刻回应，而是揶揄地说道：“如果我今晚不来找你，你会过来主动邀请我吗？”
高顺咬牙切齿地说，“如果不是你刚刚大笑那一下，我今晚就可以一直盲目吃鱼。但那会音乐好巧不巧停了，现在全场一半的学生都在注意我们这边。”
露丝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摆弄起自己的美甲，“老娘跟你要了四年的电子邮箱……”
“加上我国内的手机号码。”
“成交！”
舞会渐渐进入尾声，所有人都不免感到一丝疲倦。但斯派克显然是个例外，繁重的学业让他跟这位校外认识的女友亲热的机会很少，他觉得今晚会是他大学期间最美好的一天。
突然，所有灯光都在同一刻熄灭，室内顿时变得伸手不见五指。斯派克下意识护住女友，“别怕，站在原地不要走动，这种情况在学校从来没出现过，应该是意外，很快就好了。”
随着一阵低沉、浑厚、悠扬的大提琴声响起，唯一一盏聚光灯打在了舞台中央，高顺抱着大提琴出现在人群之中，随着柔和的曲调在空气中漫延，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紧接着是纯净悦耳的钢琴协奏，仿佛浑然天成。一位优雅的女性出现在高顺旁边与他进行协乐。众人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他们认出了面前这两位是他们学校引以为豪的乐团中，资历最深的大提琴手和钢琴手。要知道金律乐团就算是在校外都是一票难求，面前这场合奏将会是他们毕业前最难忘的送别礼。
斯派克回过神来，发现身边的女友正如痴如醉地看着投入的高顺，心里咯噔了一下，“高顺老兄，你说话不算数，不厚道啊!”
女主持人的手在黑暗中紧紧掐住了麦克风，眼睛里冒火一般地看着面带微笑的露丝。她懊恼地胡思乱想，“为什么高顺会喜欢这种类型？难不成他其实暗地里喜欢被人羞辱？”
“阿嚏！……？？？你骂我？”高顺瞪了一眼一旁的露丝。
“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