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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个事我是想了几天才要跟你说的。”老二家的边给桂香洗澡,边跟老二说。
“啥事?别又整些有的没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听到婆子要跟他说事,老二就好像酒精过敏一样,反应过激,说出来的话也会带着攻击性。福民跟其他人说话不这样的。
“我哪整有的没的?你还说跟我说不来,你以为我跟你说得来啊,早知道,早知道,根本就不会看上你!我后悔了我!”
“哇~~~爹,娘,你们又吵了~~~我怕~~~”小桂香又被吓哭了。有时候爹娘吵架很凶,但是小桂香并不害怕。语言+语气+动作,小桂香很快就领会了意思:娘要不喜欢爹了,这可怎么办?
“好了好了,是爹不好。爹没有控制住。”赶紧安慰孩子。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不洗了。我挺着个大肚子,给你洗澡,你爹根本就没看到我的辛苦!动不动就给我甩脸色!我不干了!”姜艳也来气了。
“娘,是我不好,我不哭,对不起,娘~”在哭娘也不喜欢我了——小桂香立马止住了哭声。但哪里有说不哭就能不哭的,小身体坐在水盆里因为抽泣而轻轻震颤着。
想说的事还是得说,趁现在自己受了委屈,更加不能放过机会。
“前几天大哥收了塘北沈兴做徒弟,结果你猜怎么地,那小的沈顺也顺带着被大哥收了。”姜艳看了眼老二脸上的表情。
还好,面有歉意。
这事大家都知道,有什么好说的。但老二不吱声。搓绳子的手一刻不停。下了几场雨,扁豆、豇豆长势喜人,得重新搭架子好让它们攀附。扁豆豇豆除了喜欢光照与搭好架子,平时不怎么需要打理,而且产量极高,自家吃不完还可以卖。
嗯,后门那几株丝瓜也要坎几根竹子搭一下,还是可以结不少的。
老二一心两用。一边关注着婆子到底要讲啥,一边想着瓜豆。
这些年,老二找到的转移注意力的有效方法就是之一就是一心两用,别太把婆子说的做的当回事。但还是经常忍不住当回事啊,这可怎么办?
当回事的结果是争吵、质疑、反对、抗拒。日子为什么这么不安生呢?只种豆种瓜不好么?
“既然大哥已经收徒了,一个徒弟是带,两个徒弟三个徒弟也是带。前两年,弟弟就想托咱们跟大哥说说小虎的事。现在小虎已经10岁了,不能再拖了。前两年大哥说没带过徒弟,不会带徒弟,现在已经收了两个了,小的才三四岁,这回应该没有借口了。”
去年因为金戒指的事情,姜艳跟弟弟姜威一家闹了矛盾。如果小虎可以来大哥这里学木匠,倒是一个可以缓解关系的好机会。如果真要学木匠,这十里八村的,现在就数大哥手艺最佳。
但是,大哥带得过来么?小囡囡才1个多月。这回又揽下了塘北的两个大包袱。
老二皱了皱眉头。让小虎来大哥这里学木匠,不是不可以,但现在不是时候。大哥确实没有带过徒弟,这样贸然地塞给他,哪怕他教得好,也需要时间适应吧?而且,压力更大。
要打消婆子的念头是不行的,她想好的事情,心心念念迟早要达成才行,否则……不死不休……
老二使劲按耐住自己的情绪,语气平缓地说:“这事不是不行,等合适的时候我会跟大哥说,成不成看大哥了。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刚刚收徒,还不怎么顺当吧,现在一下子这么多徒弟,就怕教不好,这样反而不好。你可以先去问问你弟他们,如果还想学的,等明年说说看。”
“也对。到时候如果还想学,再说。”姜艳终于找到了个可以回娘家缓解关系的机会。明天就去。高兴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