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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太阳暖融融的,大地生机勃勃,完全遗忘了寒冷的冬天。
奥妮娅来到后院里,仰起头,闭着眼睛,努力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花香,感受着太阳带给自己的一点点温度。她穿着镶满褶皱花边的细布连衣裙,那是薇拉留给她的。没有心思打理,原先漂亮的罗马卷软塌塌的,红棕色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大病初愈,奥妮娅消瘦了许多,身材愈发苗条。她还是漂亮的姑娘,只不过可能称不上特别迷人了。
田地里自由地生长着各种颜色的野花野草,毛茸茸的小鸡快乐地穿梭其间。安妮在一旁洗衣服,大大的木桶里盛满了衣裙。奥妮娅看了她一会。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洗衣服啊!”安妮把肩上的麻花辫甩到身后,她看起来心情不好。
“哎呀,瞧我这脑子,差点把中饭给忘记了!”安妮有些慌乱,随后冲奥妮娅一笑,“我的朋友,既然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也不能总是闲着,不如帮我洗洗衣服吧!”
奥妮娅木讷地点了点头。
“别忘了洗完要晒到旁边的绳子上。”随后她便立马跑回屋子里去了。
奥妮娅慢慢走到木桶旁,把手伸进水里。嘶,水比自己想象得要冷上许多,像是刀子在割着自己的皮肤。女仆们每天都在忍受这样的痛苦吗。
她咬着嘴唇,学着安妮的样子搅动着衣物。然后把它们从水中一件件掏出来,放到绳子上晾晒。冰冷的水溅得到处都是,奥妮娅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虽然辛苦,但总算完成了。暖暖的阳光照着她的脸,奥妮娅觉得自己已经被这种新生活慢慢接受了。
“来吃中饭吧。”安妮来到后院叫她吃饭,却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衣物揉成一团勉强放在绳子上,大滴大滴的水珠落下,整个后院的地湿了一半。晒成这样就算了,主要是用来洗衣服的草木灰还一块一块留在衣裙上。最主要的是,奥妮娅还在微笑着,似乎很得意。
“你是不是故意气我的,”安妮喊道,像只小猫炸了毛,“不想洗衣服就直说!”
奥妮娅有些困惑,她不明白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得安妮如此生气。
安妮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更来气了,把她晒好的衣物全都扯回木桶里,然后把木桶重重地砸到地上。
奥妮娅低下头,“对不起,我什么事情都干不好……”几滴眼泪难以自禁,默默滚下脸颊。
安妮刚想张嘴说话,就被太太的突然出现打断了。
“好啦,我的孩子们!”卡斯伯特夫人拄着拐杖,脸上满是着急。
她对奥妮娅说道:“孩子,你不需要做这些家务活,那些箱子里的钱财够你在这里像小姐一样度过一辈子了。不用勉强自己,你需要什么就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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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妮娅待在自己房间里静坐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呆。
“抱歉,刚刚太太和我说了,我才知道你原先……不会洗衣服你要和我说呀,我又不会强迫你。”是安妮委屈的声音。
奥妮娅认真地看着门口的安妮,“我才该抱歉,我怎么什么都不会呢……”
“您不用会什么的!您要干什么吩咐我做就好啦,小姐!”
“噢,安妮,你怎么也不愿意放过我呢!不要叫我小姐,我喜欢你叫我朋友。我不再是贵族小姐了,我必须接受这个事实,也请你们接受这个事实吧!虽然我现在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会努力学习,像每一位平凡的人一样努力地活着!”奥妮娅捂着胸口,真诚的泪珠滚落脸颊。
安妮被触动了,“好的,我亲爱的朋友,但也请你不要逞强,我可以教你,但必须得慢慢来……噢,对了,过几天我要去国都买些东西!你需要些什么吗,我可以帮你带回来。胸针?披肩?裙子?”
奥妮娅摇摇头,“我想请求你把我一起带去国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