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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跌倒了,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荀起贴在地上、给地面砸出一个小坑的脸上显露出些许诧异。
他忽然发现他不会走路了。
再次站起时,身体下意识摆好了招架的姿态,举手投足皆是准备杀人的架势,全身上下仿佛只剩下了战斗厮杀的本能。
他不信邪,抬起脚,打算再试一次,于是又一次失败。
只迈出了一步的脚分明没有使力,却硬是将坚实的地面踩陷,脚陷在土里的他一时不慎,再度给绊倒,仍是直挺挺朝前倒下。脸着地。
站起,迈腿,摔倒的循环持续了好一会,在本就不复平坦的地面又留下了许多坑洼。
脑子很清楚该怎么走路,可他那不听使唤的双脚却狠狠地给它来了一个逼兜:“不,你不会。”
整个人咸鱼一般趴着,荀起不是死脑筋的人,很干脆地放弃了行走,十分坦然淡定地接受了比婴儿还要不堪的现状。既然走不了路,大不了就用手爬呗,又没有缺胳膊少腿。
这样想着,他缓缓抬动手臂。
霎时间,无匹剑气挟磅礴气机劈出,如同一级狗的月牙天冲,地面上顿时出现了数十道纵横交错的沟壑,一道道沟壑龟裂,重重叠叠,触目惊心,向着远处不住蔓延,仿佛要硬生生将这座山给撕裂!
“我特么……”
荀起愣愣望着自己那挥出骇人剑气的手臂,并非讶异于这随手造就的惊人态势,只感到胯下隐隐作痛,俗称蛋疼。
他可没想着要将逐鹿原给劈成两半的同时顺便给成堆惨死在附近的家伙们鞭个尸。
得,这下连手都用不成了。
他想扶额叹息,却似乎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到了。
看着五指自顾自紧绷成爪、掌心凝聚着无形剑气的手臂,荀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干恁娘,怕不是在打胶的时候也要把小老弟给削成肉泥哦。
尝试如蚯蚓那般,撅腚,拱地,结果依然不尽人意,在胯下拱出了一个坑洞,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丧心病狂地日了亲爱的地球母亲。不过这里也应该不是地球就是了。那就算不得乱*了。
说起来,这样我岂不是不能和女孩们**做的事了,挟有锐利剑气的小老弟轻轻一捅……噫,画面太美。
双手双脚纷纷叛逆,也许一段时间都要做个手脚具全的人彘的荀起还有心思寻思这些无聊事情,毕竟办法总比困难多,他对此般窘境已经有了应对之法。
……不不不,不是用前列腺犁地这样的骚操作,况且他暂且没有这个心思,硬不起来。暂时没有。
荀起没有翻身,仍面朝黄土背朝天,保持着脸贴地的状态。
伸出了舌头。
味蕾传来泥土混杂着血肉的腥味,舌尖如同钢钉一般戳入地面,固定住,小心翼翼不去拨松土壤,稍一用力,尺蠖一般,舌头便带动着他的整个身体向前挪动了约莫一寸的距离。
全盛时期掠江而行、踏雪无痕不在话下的他就以这般龟速缓缓行进着,时不时舌头抽筋了就停下,狗一般吐着舌头喘息骂娘。
他有些羡慕那些一低头下巴就能凿穿自己胸膛的家伙。
总之,荀起就这样在天穹、大地、无数死者的沉默注视下,以爬都算不上的姿态慢悠悠地离开了满目疮痍的战场。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英雄应该迎来的结局。
下山途中,他想起一事,本就迟缓的速度愈发缓慢。
——刚才那是第几个了来着?
他很仔细地寻思了一会。
哦,对。
他记起来了。
第二十一万四千六百五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