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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昙惊愕，上前阻止却被寒灵始祖笑着拦住。
“为师知你这般做，是至今为止最好的抉择。”
“为师者，弟子将死，为师心痛。”
“但为艾灵儿夫君，为师在此…谢过。”
尘昙僵持在半空的手缓缓收回，含泪受了。
“师尊，好好待狐狸，她…真的很想你，至于弟子…只愿来世为人，忠于修炼，他日在九重天再续师徒之缘。”
她为徒不孝，让师尊老泪纵横。
寒灵始祖点头，身型却越来越淡。
艾灵儿和尘昙都知晓，这短暂的相逢，终究是要逝去。
再见…
不…尘昙双眼模糊。
她怕是再见不到师尊了。
“寒灵，你要走了吗？”艾灵儿不舍的抓着寒灵的衣襟。
寒灵点头，眼带不舍，“我会来接你的，好生修炼，多久我都等你好不好？”
“呜呜呜呜。”
“傻。”寒灵安抚了几句，来不及在说什么，身型便以消散。
“为什么非要死一个不可呢？”艾灵儿含泪问尘昙。
“因为啊…世事本无常。”
经此磨难，艾灵儿察觉尘昙有所变化。
她的心境，再不如从前般纯碎无哀了。
“小花，我不飞升了好不好？”说完这句话，她忽的打了一个哈欠。
尘昙拧眉，不理解为什么对方会做出这么突然的决定：“为何？”
艾灵儿睡眼惺忪的一字一顿，“等你的转世，让我来教你修炼。”
尘昙定睛看她良久，忽然泻出一声笑来，在她的脑门上点了点：“师尊说的倒是没错，你就是傻，好了，快些睡吧，你现在很脆弱，莫要耗费那些心神。”
“不…不睡。”
她不知重塑真身会是什么样的，也不知这此沉睡，自己再见尘昙的时候，会是怎样一番场景。
她怕她再也见不到尘昙了。
“烂花，我不想睡。”
出奇的，老祖听懂了这句话，只觉鼻酸。
“睡吧，狐狸，睡一觉一切都好了。”
“不…不要…”
浓浓的疲惫睡意袭来，艾灵儿根本就承受不住，终是睡了过去，眼睛阂上时，一颗星泪滑落。
尘昙抬手为它抹去，又没忍住捏了捏它的耳朵。
“狐狸，早点醒来。”
要早点回到师尊身边才行呀。
——
从入定中醒来，没想一睁眼便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尘昙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拉开了一段距离，又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没有闻到本源香气才松了一口气。
“莉儿怎的来了？”
她看向门口处，魔医并没有跟着来。
“姐姐让莉儿给漂亮姐姐送东西。”芯莉儿把食盒放在床边，一副求夸赞的表情，“这是莉儿自己拎过来的哦。”
食盒。
尘昙怔住，白如玉的指尖轻轻摩擦着食盒的边缘。
心中忍不住的波涛汹涌，酸涩，委屈弥漫。
这食盒她最熟悉不过了，每每她嘴馋的时候，阿玲都会用这个食盒盛着小食，给自己带过来。
“里面，是什么？”
触景生情，她有些不敢打开。
芯莉儿思考了两息：“糖糕还有糖葫芦。”
糖葫芦…
曾经听到了嘴馋，现在听到了却止不住的心酸。
昨日答应自己的，阿玲记着。
今日便把这些送来了。
尘昙的眼眶微微发红，打开食盒的盖子，动作小心的像是怕把食盒弄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