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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见到的,乏味而有趣,囊括着我几年以前从没见到的一切。
最近感到的我,静止而自由,怀抱着占有着世界的一整个截面。
现在是不怎么热的秋天的上午,要说具体的时间的话,应该是二零一二年的九月六日,阳光十分好,看那到地上的黄光是似乎要三四十度的,照在这边凉亭上的紫藤叶上是似乎一会就要蔫的,照在窗外的枇杷树上会耷拉一大片叶子似乎是不出意料的。但出去走一走,其实感觉不是多热,反而出人意外的宜人,晒一会觉得爽气,然而总会觉得还不够,那光似乎要留人到永久呢。我记得有一个朋友讲过,她某年四月考完英语八级后,那个释然,那个快意,有恰好见到那宜人的阳光,更是喜上加喜,那感觉是人生从没有的。至于高考考完为什么不是这个感受,恐怕单纯是高考的六月阳光太大吧,我确信这个想法是不会错的。
但是以上似乎是废话呢,我想平常出门带个手机只是顺便的事,每天见着散发着不紧不慢热气的阳光更是顺便的事。总而言之,今天是必须出门工作的日子,每天都得出门工作,我当然不是刻意喜欢工作的受虐狂,也应该说正常情况下工作上死卷活卷弄的别人必须更你一起卷的人都该打。说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古人说人情同于怀土兮岂穷达而异心,推而广之人情同于不想工作兮岂穷达而异心也是理所当然的嘛——我常常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当然我自己知道也没什么好笑。但讲是这么讲,我到底想多挣点钱让之后生活更好嘛,加上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要是有个万一了拿不出钱,纯完蛋。我嘛干的是敲代码的行业,好一个行业,这个招牌忽悠孩子是好用的,是个孩子都会有以后做个游戏的想法的,就像也有以后写给小说,以后组个乐队的想法,这种想法幻想起来真令人飘飘然,半点不是虚话,我小时候还属于想象力丰富的一类,最喜欢一边在充满市井气息的街道无头苍蝇似的乱逛,一边沉着头自言自语不着边际的乱想,想的自己以后会做的游戏想到没边,又一次想的没看路,滑倒在阴沟里去了。自然,做了这个行业多数时候都爽不起来的,现实与幻想究竟不同的,这中间差了许多埋葬时间的过程,与能不能天地同力之别。我大学舍友挂在嘴边的话讲的对:“别在我面前幻想明天怎样怎样,明天待会就给你颜色看。”讲对了,天天加班,以前的明天现在就在给我颜色看。
我从家里到公司约莫一小时公交车车程,来回的路铺在航子城老城区纵横的古气之间,很遥远的非机动车的穿流声,叫了二十多年的买包子的吆喝声,将至的不知听不听的见的梧桐落叶声,酿在一起,糅在一起,合成一种余韵悠长的慢与古气。这熟悉的感觉提醒我有一件必要做的副业不能忘,这件事是真的饶有趣味,公交车播报我要去转车的一站,我提公文包从下去,不经世事的少女似的,这件事不急,反正我要乘的车和我有相当的默契,总会准时来。我四面打开视线,附近就是我曾经就读的宿大附中,一位正上学去的书包上挂着射命丸文玩偶的瘦高个学生很令人振奋,我亲切地把住他的肩,身体微微前倾过去(我问人话时习惯这样做),声音似乎也振奋起来:“同学你看过昨天奥运会乒乓球决赛的吗,马龙正手正手杀球是真的好,最后有一球近台连续那几板,又稳弧线又帅,同学你觉得怎么样。”
那同学仿佛很纳闷,脸上有些像受惊,有些像不耐烦似的,脸上肌肉扭动了一会,他喷出容易理解的话来。
“你说了三遍了。”
“说了三遍了吗,好嘛,我倒没注意。”我笑得尴尬,身体前倾更前了一些,我不是很懂得读气氛与会讲话的人物,他这么一说,我掌管话匣子的脑筋便稍显短路。“那么,学校生活过得怎么样,我记得你是高三生来着,我高三那时候确实累的不行——别那么不耐烦嘛,你之后到时候多半是见不到我了,和我唠嗑唠嗑也不占时间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