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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群人闲着的工夫,我抬起头,从这些人难看的面孔间望过去,我见到在不远处可能是表示鼓励比着大拇指的母亲,见到在不远处仿佛是夸奖我有什么竞赛得了成绩而露出笑脸的父亲,双亲的期待耀眼地像到了时令盛开的油菜花。这种时候的神色是我一直想看的,可能之前的实验中要没有被**带走了意识,我可以看好久吧。我迟疑了一刻,而后愕然了,我这才发觉原来迟疑与愕然是隔的那么老远的两码事,要不是如此,我便永远解释不清为什么眼角的泪直到愕然的情感喷薄而出的时候才急急忙忙地下来。看到我的状况,身边的人以为我要像最先几次一样反抗,急忙以能崴断骨头的劲头加紧手上的力道,并不觉得多疼,让我有点想嘲笑身边两位的手段。忍着痛等到一旁水泥色匣子的指示灯闪亮了三下的时候,朱徐康发号的大手一挥,两位原来还在流水线上的工人赶过来鼓起肌肉一声吆喝,合力把地板上的一成年人臂展长宽的暗门吃力地拽了开来,暗门和地面从另一面的碰头声像是地面揭开了伤疤的呻吟,通下地下暗室的楼梯不平地像死狗的背,通道狭长地像死狗的脊梁。四面的人呼斥着“走,快走”外加着围着我催促我走下去,步子只好向前走,节拍器一样地走,两边像是从园林里搬来的石砖墙上矿灯风格的壁灯把人影抛掷往回,总让人觉得要走到没法抱多少多余念想的去处,我猛地往回看,看像是送小孩上学似的挥手的父母的笑容,看叫嚣着“赶紧走听不懂人话吗”之流事不关己的眼睛,好像是婴儿见了世界一样,看什么都新,看什么都不懂。忽然挺沉闷地砰地一声,暗门与本来的卡口又严丝合缝地嵌合在一起,隔绝开外面的光亮。
眼睛被突然来的光激成一条缝,适应了一会儿后,浑浑噩噩地就站到了一个很空旷的摆满了医用设备与高新机械的场所,一堆管子从一个瓶子延伸到另一个瓶子,几只显示屏生硬地站在手术台的边上,上演着只能勉强看懂一点的的表格和数据。几个人把设备一摆弄完毕,换好了全套的手术服,几个人就扒了我的衣服,摆放起我的手脚。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耳鸣了一阵后被七手八脚地抬到手术台上的时候只有舌头能伸一伸,眼睛能晃一晃,鼻翼能扇一扇。几根牛皮带子把人捆得像和手术台买一送一的赠品,拉过来的手术灯的放着能把视线照出黑影的白光,意图或许是从眼睛里麻醉可能到来手术的痛苦。一位“质检员”在边上走过去的时候差点被绊一跤,然后匆匆忙忙往我的肚子上插和自来水管差不多粗的管子,插的方式简直差劲的要命,格外像是用筷子打散鸡蛋黄,让人挺狠地痛了一阵,再以痛的地方为圆心向外麻痒起来。在麻痒的一圈里,觉得有不属于自己身体的液体汩汩地往里流,有身体里能带走人体温的血在没遮拦地流出去,仿佛自己是个铁硬的水罐。在有人逐个汇报过十几个数据正常之后,头上被强制按上一个像倒锅盖的仪器,锅盖口上延伸出许多回形针粗细的针头,逐一斜插着塞进脑门,应该是通了电,随之而来的是头皮上仿佛要烧起来的麻痹感。眼前的世界随头上的仪器进一步发力逐渐弯成鱼眼形状,导致那刺眼的手术灯光占据了视野的大半个球,意识好像飘浮在空中,也不是要散掉也不是要远去的感觉,就是但觉得意识就在空中。灵敏起来的是听觉,听出来几个人敲着电脑,更多的人应该是在讨论的同时发出惊叹。听出来朱徐康像是应酬领导讲话式的拍手,挥着手振着手臂申明着第一项工作“意识半初始化”的圆满完成,饱含热情地演讲着“这虽然只是今天工作的第一步,不过只要是踏着向着成功的步伐前进,没有一步不值得咱们庆祝。把这个成功的手感记牢,咱们继续工作。卢雯卢教授,下面的事情你的任务最艰巨啊,你可是我们里面唯一学过世纪生物的,赶紧准备准备”。听出来应该是卢雯教授的发出来的沙哑的女声,“这么小的孩子要我施展那个?好吧,随你们吧,我的孩子还在你们手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晃动的铁的声响是她把手术刀拿到面前,细细索索地走过来。每个举动听起来都是响雷,炸响在空中无处捉摸的意识里,吵得让人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