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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旺火爆的麻将馆降温了，那拥挤的人来人往的缠绵就像鸟兽散一样变得冷冷清清。简欣对坐在凳子上的老黑说：“麻将馆这些日子不太景气啊？”老黑不以为然地说：“开麻将馆的都这样，没有开的时间长的，要是能开上好几年那还了得了?”“怎么回事？开的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一下子冷清了？”“到这打麻将的人挺多都是背着老婆孩子的，时间一长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不被家里人知道的。有的是老婆孩子能管住的，管住的就不来了，管不住的接着来。来是接着来，慢慢的兜里的钱输没了，这些钱都是偷偷攒下的小金库里的私房钱，输光了再管老婆要那是不可能的事。要是能要出来这个老婆也太窝囊太好欺负了。真正的高手不会在这个档次的场合玩，是凡在这玩的都是属于小鱼和虾米之类的角色。你看舞舞喳喳骑个大摩托来的张勇不来了吧？这是和我一张桌的，那时候简直是目中无人，有好几次说打这么点的小麻将没意思，不过瘾，要打大点的儿。还打大一点的，就是这么小的麻将都输的没影了。还有戴眼镜的那个女的，怎么样？也不来了吧，就连陪着她来的那个说是他表弟的也不来了吧。看现在麻将馆冷清的，有时候也就勉强的凑上两三桌。这么点人老板还不赔死呀，交房租都不够，更不用说人吃马喂了。”
老黑看见从大兴安岭搬迁过来的胖女人在招呼他，小胡子也来了，赶紧起身去办他的正经事去了。
简欣正修着车子，听见麻将馆里像翻了天一样的吵起来。一听是老黑的动静。赶紧把车子收拾利落进屋一看老黑还在揪着小胡子的衣服领子。身材不高的小胡子被老黑揪得不得不仰起头来，也抓着老黑的衣服领子。显得比老黑费劲多了。两个人谁也不让谁。小胡子说：“你这麻将打得也忒赖了，瞎胡什么？”老黑说：“算是你不识数，看不出听来。你怪谁？”“怪谁？怪你，这么打麻将还能给你钱？”“不给钱？你点的炮你不给钱？我就不信了，不给也得给。”两个人撕吧着，谁也不松手，只是小胡子更吃亏，喘气都费劲。石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还动手了？”小胡子说：“他先打出了一张三万，又拿回去了，换了一张四条，喊了一声听。我一看他可能是拆牌卡三万，我随手打了一张四万，他说糊了。这不是设套，坑人吗？你说我还能给他钱吗？”石头一听对小胡子说：“这就是你的毛病，谁会平白无故的把牌拿出来显摆。你就不应该往这张牌的跟前凑合，贴着那张三万打牌干什么？看那架势要胡的牌就跟一四二五万有关系，或者就是卡四条。结果你打出四万给人家点炮了吧？这个点炮钱你得给人家。”
小胡子觉得是有点理亏松开了手，还在逞强的说：“这回给你钱，下回可不行了。”老黑是够强硬的：“下回，下回你管得着吗？我的牌我愿意怎么打就怎么打，你还管上了，你哪有这种权利？你上点心，把自己的麻将打好就行了。该你操的心你操，不该你操的心用不着你操。”小胡子乖乖的拿出了钱，老黑接过来，四个人噼里啪啦的又开始打起麻将来。风淡云轻，就像没下过暴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