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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绕舞台的中央以同心圆起舞,像围绕原子核的电子,斑斓的光影变成跃迁所需的能量,在捉摸不透的微观时空中,粒子的角动量推动着自身灵魂的火花…旋转,旋转,直到剥离一切意义,将其本身遁入虚无的光尘。于是他从少女幻化的那些影子里将真正的她拉入怀抱,直到两人的舞步簇拥着偏离了聚光灯交织的舞台。
他挽着女孩涂满黑色指甲油的手,用贴近的身体倾听她的呼吸,并默念着她两次心跳的间隙。
直至一曲终了。
两人相依。
……
“你是写过什么书吗?”
这时,姑娘才终于开口问道,她的声音听上去比夜莺还要清脆。
“抱歉……?”
他一愣,一时没能理解姑娘的说辞。
“我觉得你看上去像个作家。”姑娘说话时,舞步并没有停止,哪怕此刻没有音乐的衬托,舞台上也没有任何能阻止她步伐的障碍。
“何以见得?”他问。
“你的手。”她说“手指的茧疤。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经常握笔的人才能有的吧。”
很大胆的猜测,可这些茧疤并不是握笔留下的。它来自于曾经园艺时的伤口,不过女孩有一点说得没错,他承认自己以前写过几本名不见经传的小说,是出版商根本不搭理的那种。他有一个作家梦,不过想作为文学学者在智利和西班牙落脚并不是什么好主意,行业的观点转变得太快又太乱,只能从诗歌上下手,只是转向诗社的过程经过几次波折,原稿也没有勇气再寄出去了。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叫作家。这种称呼与大众的通俗认识有关,毕竟被叫做作家的人是用具有声誉或者惊世骇俗的作品作为判断,那这样一来自己根本称不上是作家,不过只是兴趣使然的业余写**好者。
他犹记得在《美国纳粹主义作家》中就有写到这样一种不太健康的职业关系,多个身份杂糅起来的人生,只能悲惨的在弗洛里达浑浑噩噩的度日。无奈之下去成为一个写书匠,一个颓废的花花公子,一个在民主和纳粹之间根据利益摇摆的政客……一个孤独花园的园艺师。
“所以你写的书在信仰什么?”姑娘又问。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所以我写的书不信仰任何东西。”他回答的时候机械般的迈开脚步,动作稍微收敛了些,仿佛是为了给对方腾出更多的空间“为什么问这个?”
“不,不是你的信仰。”女孩说“是你的书。它信仰什么?”
“还有这种说法吗?”他疑惑道。
“当然有了。”女孩说“就像《斯通纳》信仰着伽利略时空观,《遥远的星辰》信仰相对论时空。”她说“《沙之书》信仰着诺斯底主义,而《影子之舞》信仰的是哥特式浪漫。”
“你的话有种乱贴标签的感觉。”他对女孩的好感度降低了几分“我不认为书应该有什么信仰,读者对任何情节构造的揣摩就像在分析无厘头的梦一样,整个过程只是在驯化自己的思想,让它变得能被自身生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