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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旦书没有了先天的信仰。你又如何去结束你的故事?”女孩好奇地问“登堂入室需要的所有条件皆源于此。”
她牵绕起他的手腕,身体跟着光影转了一个华丽的圆弧,转遍整个舞池。
“也许是我的故事不需要一个结局。”他说话时,但有点争辩的口吻“也许我不想成为一个能被通俗规则定义的作者。”
“一个没有结局的故事?”少女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不确定这样说是否合适。”他解释说“我喜欢把尾页和空白会留给其它东西。对于我来说,每一页都可以是它的尾页。每一页也都能作为故事的开始。”
“如果我是读者一定会说你的书很混乱。”
“这倒不是,因为我已经写下了所有的结局。”他说“选取哪一个取决于自己的看法,总有一个适合你。”
他们脱离出舞台,变成失去重力的羽毛,落在有着柔软沙发的角落。
“但故事总得选一个真正的结局。”女孩说“不然可太不合理了。”
“真的吗?”他反问“抛开可读性的问题,其实这点也不太重要吧。”
“要是抛开可读性去深入讨论,写的书就没有意义了。”女孩严肃地说“你就没有权衡哪点更重要吗?”
“这正是我苦恼的原因。”他坦言“我遵循着一个混沌的符号化体系,它告诉我美学无须追求结构主义的审美区间。”
“我明白了。”姑娘说“所以你才不知道选取哪个。只会把问题交给读者的取向,随波逐流。”
“我倒是希望我笔下的情节都能被我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封闭盒子里。”他便这样对女孩说“有时我想,如果所有结局都在同时发生,那个结局岂不是所有结局的结局?或者是,我做出那个结局的选择本身,才是所有结局的结局?”
女孩噗嗤笑道:“能给出这样的回答,你一定看过不少枯燥乏味的文学专论和随笔。”
还好吧,他想。自己读过的随笔较多,也不排斥杂志和民俗文学。
“如果这是你处理的方式那也太偷懒了。”她说“一些故事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被调和的。主人公命运多舛,就像那个悖论一样:神不可能创造一颗他无法举起的石头。”
他抬起头说:“怎会呢?上帝创造一个不能举起的石头本身就不应该是个悖论。因为神只需要两件事情都在同时做到就可以了。至于无法理解那是人类自己的问题。”
他说,“所谓创作也是这样……没有结局的发生只是一些读者无法理解罢了。而大多数作家只是在选取人类审美的区间。我们何必非得迎合这种区间?这根本就不是创作。是在挑选、协调和排列。我们把文字碾碎,拼凑成更符合我们欲望的东西。”
“你想想,即便解构得再彻底,书中那些最深层的内容依然不该是形而上的。”她说“就像我和你的相遇,在这样一个情形下,即使是偶然,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你刻意的编排罢了。茫茫人海中,你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而我对你来说就和这座酒吧一样,不过是一段记忆,一段思绪,一段能被构想的东西。”
她说。
“或者更进一步,我们殊途同归,本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