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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从未与人结仇,官场上也无敌人,为何偏偏丹安城的林家惨遭灭门?这是吴鸿百思不得其解之处。还有那个赵大山,林家几乎全军覆没,唯独他失踪了。他是否与幕后黑手有关?还是说,他其实发现了什么,所以提前逃走了?
这些问题都需要吴鸿进一步调查。此外,还有林家的私生子林远。如果灭门之人真的与林家有仇,一旦得知林家还有人幸存,必定不会放过他。因此,这段时间吴鸿一直暗中让丹安城的捕快留意林远的动向,以防幕后之人赶尽杀绝。
“算算时间,平州城的人应该到了,怎么还没动静?”提到丹安城的捕快,吴鸿又想到平湖司的人。术业有专攻,对付这种可能是江湖凶人的凶手,当然还是让平湖司的人来处理更稳妥。因此这段时间吴鸿并未展开大规模搜捕,而是等待平州城的平湖司捕快到来后再行动。
没想到已经第三天了,那些本该来帮忙的平湖司捕快一个都没有出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吴鸿微微皱眉,心中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放下手中的卷宗,准备出门用平湖司的飞鸽传书询问具体情况。然而,刚跨出房门,就见韩源急匆匆地赶来,对他说:
“徐大人,刚刚收到消息,有人在冬韶医馆外见过赵大山……”
“什么时候?什么位置?谁看到的?”没等韩源说完,吴鸿已经连珠炮似的问了出来。
韩源连忙回答:“听说是在今天早上辰时,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早市的商贩们看到赵大山出现在医馆外面。不过因为没有交流,他们也不敢确定是不是他。而且……”
说到这里,韩源停顿了一下,犹豫片刻后继续说道:“而且听那些商贩说,当时的赵大山看上去很吓人,就像……就像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厉鬼一样……”
“厉鬼?”吴鸿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眼睛微微眯起,右手紧紧握住腰间的长刀刀柄。
韩源没有看吴鸿的表情,继续说道:“是的,当时好几个商贩都看到了,并且都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在太阳出来前,赵大山就消失了,所以商贩们都以为是死去的林家人化作厉鬼回来了……”
“一派胡言!”吴鸿冷哼一声,打断了韩源的话,“走,我们现在就去冬韶医馆,我要看看那个疑似赵大山的人究竟是人是鬼!”
吴鸿说完,径直朝冬韶医馆的方向走去。韩源注意到,吴鸿握着刀柄的手指微微泛白,显然他用力很大。这表明吴鸿的内心远没有表面那样平静。
看到这一幕,韩源心里不由一沉。吴鸿的表现似乎印证了他听说过的关于平湖司的传闻,这意味着世间或许真的存在鬼物之类的东西,只是普通人并不知情罢了。
如果真是这样,今天早上有人目睹的赵大山很可能确实有问题。再往前想想,林家灭门案的真凶很可能根本就不是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林家四十多人毫无反抗之力就被灭了满门。
韩源刚当捕快时,曾听带他的那位老捕头提到过平湖司的一些事情。老捕头告诉他,平湖司表面上是针对江湖人士设立的组织,专门对付那些武功高强的罪犯。但实际上,在平湖司内部还有一个特殊部门。
这个部门处理的并不是普通的案件,而是那些稀奇古怪、疑似有恶灵出没的事件。进入这个部门极为不易,只有达到巡捕以上级别的人才有机会接触到,其他捕快即便是平湖司的人,对此也知之甚少。
这就是平湖司拥有如此高权力的原因。以前,韩源并不在意老捕头的话。在他看来,那些事情就像坊间流传的怪谈一样,不过是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听听也就罢了,不必当真。
然而今天,见到平湖司巡捕吴鸿后,特别是看到他对鬼怪之事的奇怪反应,韩源不由得想起老捕头讲过的那些故事。如果老捕头说的是真的,那么林家灭门案很可能真的是鬼怪所为……
只是,如果是鬼怪作祟,作为平湖司巡捕的吴鸿或许真有办法应对。
正当韩源这么想着时,他发现吴鸿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一看,医馆的牌匾映入眼帘。冬韶医馆到了。
夜晚,月朗星稀。按照吴鸿的吩咐,衙门的捕快们已经隐藏在暗处,韩源还派了两名身手不错的捕快保护可能被暗杀的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