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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安排妥当后,韩源与吴鸿汇合,两人躲在高处观察下方的冬韶医馆,等待赵大山的到来。
“赵大山今天会来吗?”韩源在观察途中问道。
吴鸿的目光始终未离开下方,语气平静地回答:“无论赵大山是要杀掉林远还是找他说些什么,他都必须在今天或明天过来,否则等到平州林家人来了,他就没机会了。”
“说得也有道理……”韩源点了点头。
赵大山是否是林家灭门案的凶手,韩源并不清楚。不过,通过走访街坊邻居和询问目击商贩,可以看出赵大山知道林远正在医馆里养伤。他或许想找林远办什么事,否则不会一直在医馆外徘徊。
赵大山在林家服侍多年,肯定知道林家要来调查的事。即使猜不到他们会派人来查案,也知道平州林家的人很快就会到,要么明天,要么后天。林家的人一旦来了,很可能会把林远接回平州林家的主宅,到时候赵大山再想找林远就不可能了。因此,如果赵大山真有事找林远,今天一定会出现。
时间慢慢流逝,随着子时的打更声响起,韩源紧张地握紧了刀柄。为了缓解内心的紧张,或者说是出于好奇,他忍不住向吴鸿问道:“徐大人,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既然不知道该不该问,就别问。”吴鸿冷冷地说道。韩源愣住了,沉默了很久,还是继续说道:“我从以前的衙门长辈那里听说了一个传闻,说平湖司内部有个专门处理妖物的特殊部门,这是真的吗?”
韩源忐忑地询问,本以为会得到吴鸿一如既往的冰冷回答,没想到吴鸿沉默了几息后,突然问道:“你想知道?”
“……我只想知道,我们要对付的东西,究竟是不是传说中的妖怪……”
“这世上没有妖怪。”吴鸿淡淡地说,接着又补充道,“也没有鬼物。”
韩源皱起眉头,正想发问,却听到吴鸿继续说道:“但世间确实有令人无法解释、远超人力所能抗衡的东西,那种东西——”
说到这里,吴鸿忽然站起身来。韩源先是不解他的动作,紧接着便看到两人下方,有一个披着麻布斗篷、将头藏在斗篷里的可疑人影。那人影在月光照耀下的阴影中行走,让韩源一时没注意到,而武艺比他高强一些的吴鸿,却早已察觉并做出了反应。
“——被称为【怪异】!”吴鸿说完这句话,双脚猛然发力,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直奔下方的人影而去!
好快的速度!
眼见吴鸿几乎瞬间消失在自己身边,韩源瞪大了双眼,心中惊叹不已。而此时的吴鸿已在从上方飞奔而下的过程中,抽出刀刃。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划出一道笔直的银线,直取麻袍人影的要害!
这一刀凌厉迅猛,若是换成韩源,他绝对无法躲过和抵挡。
然而,出乎韩源和吴鸿的意料,那能将普通人拦腰斩断的一刀,竟被麻袍人影轻松接住了!
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昏暗的街道上回荡,那是吴鸿的长刀与麻袍人影双臂相碰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韩源和吴鸿都愣住了。韩源在想麻袍人影的手臂上是否藏有武器,而吴鸿的反应更快。当他发现自己势在必得的一击未能奏效,反而被对方挡住时,立刻抽刀回退,身体向后仰去。
就在他后仰的瞬间,两道银光在他面前交错划过,仅差几毫米就碰到他的身体。
刺眼的寒光闪过,吴鸿瞳孔骤缩,脚下连点,凭借内息和自身力量,瞬间远离了麻袍人影。
与此同时,吴鸿时刻戒备着,以防对方趁机追击。但让他意外的是,麻袍人影并没有攻击他,依然站在原地。
刚才的动作与短暂的交锋,使得麻袍人影头上的兜帽被掀开,隐藏着双手的长袖也片片断裂,化作一条条麻布掉落在地。
见到此人的面容与双手手臂时,韩源真正被震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