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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远陷入了沉思，权衡着利弊。如果中年人提出的条件不高，答应他也未尝不可，毕竟自己不会有任何损失。用一个普通的条件换取对方的信息，怎么看都是划算的。如果是别人，恐怕早就答应了，但林远有疑心病，自从差点被信任的侍女暗杀后，他的疑心越来越重。中年男人越是这样要求，林远就越觉得其中有问题。
手指在面前摆放刑具的长桌上轻轻敲击着，林远问道：“你想要什么？”
“帮我……帮我整理下仪容，再给我一面镜子。”
中年男人眉宇间露出一丝绝望，苦笑着对林远说：“我不瞒你，如果我把我知道的说出来，我也活不成了。所以至少在死之前，我希望我能像个样子。”
“要求只有这个？”
“只有这个……”
中年男人说完这些，长长吐出一口气，接着又剧烈咳嗽起来，咳出几口鲜血，过了很久才安定下来。
林远看着中年男人那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们得调整一下交易顺序，你先告诉我你知道的事情，然后我再满足你的要求。”
中年男人一听林远答应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但听到后面的话，他又愣住了：“我已经决定告诉你了，为什么你还不肯答应我的要求？”
“我没说不答应你，只是让你先说出你知道的情况，然后我再满足你的要求。”林远说道。
“你这家伙……你怎么能这样！”中年男人激动地挣扎着，仿佛要冲上来揍林远，结果被锁链拉了回去。他扯到了身上的伤口，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林远对眼前这一幕无动于衷。他原本还带着一丝同情的表情，现在恢复成了冷漠，语气也变得极为平静：“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激动。我们的谈话就像是一笔交易，我答应你的条件是本金，你答应告诉我的消息是货物。有人喜欢先付钱后拿货，有人喜欢先拿货后付钱。而我，更倾向于先拿到我想要的消息，然后再给你报酬。这在我看来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毕竟现在的你根本没有什么选择的权利，不是吗？”
中年男人成了阶下囚，本来就没资格跟林远提条件。林远愿意答应他，已是极大的让步。
然而，中年男人却不这么认为。他紧紧盯着林远，说道：“按你的说法，你是卖家，我是买家。我已经付了定金，告诉你飞燕刀的使用方法，这就是定金！”
“现在我不需要了。”
他一向不喜欢变故，尤其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林远必须确保自己的行为不会引来新的麻烦。因此，他不会轻易答应眼前这人的条件，除非对方能提出更有吸引力的条件。
“看来你已经拿不出其他筹码了，就这样吧，真是浪费时间。”
林远起身，准备结束谈话离开。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的中年男人开口：“……我叫严新。”
林远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中年男人。那人低着头，继续说道：“隶属于……皇城司，负责暗卫的……监察使。”
“皇城司……”
林远皱眉思索。皇城司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似乎是大齐京城内专门负责皇城安保的部门，类似于禁军，但权力更大，只听命于皇庭，一般不离开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