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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光撕开视野,全身少年的男孩从山崖下灰白的岩架上挣扎着爬起身,手护在额前遮光,勉强看清周遭事物。
蔚蓝的天,块状的云如妖似怪,张牙舞爪撕扯丝缕般的云气。连绵山脉,墨绿的杉树林如鳞似甲,隐匿庇护其中猿啸鸟鸣。
不等少年反应过来自己怎么会来到这不见人烟的山中,脑中一阵撕裂剧痛叫他跌倒在地,险些掉下岩架,恍惚间发现自己手中多了把漆黑的唐横刀,刀身笔直,开刃的一侧闪烁着寒光。而在刀柄末端镶嵌有指甲盖大的白水晶,其中灰黄的瑕疵构出两个字【玄乐】。
见字如雷,大脑内的疼痛愈加严重,一个颇为得意的女声在耳中回荡,“这是朕为你取的名字,是不是很有韵味?”
语毕痛止,山间的大风拍打在身,呼呼风声打散她的轻语,化作一片枯叶被男孩的发丝缠住。玄乐无力瘫坐在地,将枯叶从发丝间解开捧在手中,将其一放,任凭风吹去。
四下确认岩架上除开自己不再有其他活物,玄乐望着刀柄上的水晶,直至视线中的一切糊作无主题的水彩,彼此的色彩交融。
“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对着空气发问,却不期待能有所答复。
现实也如此,那女声似翠鸟一啼,转瞬消失在这山野。
心中被突来的一切困住,本是想着回到外公外婆家作一辈子的乡野村夫,却是出了变故。世界像是颗被激发的APFSDS-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长杆),一次次撕裂自己重铸起来的心墙,炸碎孑然一生的自己。
出生至七岁,每一天都在母亲的铁掌石拳下煎熬;往后到大学入学,则在父亲身边替出轨的她赎罪,在高压和指责中匍匐前行;之后二十年浑浑噩噩的活着,直到自己的文笔被人看上,眼看就能将未曾拥有过的一切尽可能的送给笔下的“女儿”,却为他人做了嫁衣;最后连做个归乡村夫也不被允许……
昂起头,前发盖住眼眸,声如老者哀叹,无望。
“终是……天不遂我愿啊。”
趴在岩架边缘,小心探出脑袋向外看去,杉树的树冠就在触手可及的位置,离地面目测有个二三十米的高度。
“这高度~头着地的话包死的,可是会很疼。”心中打消一跳结束一切的念头。
玄乐曾经了解过,在这种高度坠落的过程中,器官会不断充血,耳鼻会被撕裂般的疼痛侵占,肌肉与血管则因条件反射而抽搐。
在身体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骨头内脏会像温水瓶的内胆炸裂一样四分五裂,摔断的骨头则如利刃刺穿皮肤内脏。
但并不会立刻死亡,肾上腺素在身体接触地面前会充斥身体各处,为人体吊着一口气,在两三分钟后所有的疼痛便会蜂拥而至。
恰恰,他玄乐就是一个极其怕痛的家伙。
谷风卷起零星落叶飘落在灰白的岩架上,玄乐找了个尽可能舒服的姿势靠坐,看着连绵青山心中放空所有,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做些什么,也不想去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