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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肯定是有朋友的呀!只是社恐一辈子的朋友屈指可数,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精锐部队。他们挑选朋友的方式多种多样,删除朋友的理由甚至可以写成四大名著。
毕业了,删除一些;离职了,又删除一些;离开家乡又删除一堆。有人想加好友,社恐人恐怕要考虑好几月,最后对方也没了兴趣。
社恐到底为什么要那么严格审核自己的朋友,甚至是亲人呢。社恐人的内心有一种对人际关系的不安全感的幻想。
如果对方的一个举动或某个细节,甚至是一个词语,都可能会暴露了他的习性,而那种习性恰恰引起了社恐人的不安,那么,很可惜,这个人很快就会被社恐人列入了心理上的黑名单,至于是要删除,拉黑,不打招呼,还是彻底从物理上远离,还必须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和考验。
最终,就好像经过了一场又一场的考试,这个人的命运一锤定音。
删除!就是它了!社恐人此刻毫不犹豫的从微信列表上删除了这个人,从此,缘分已尽。社恐人也终于放下了心中那块考验的石头,内心再度恢复了平静。
当然,经过了很长的时间以后,当一切感官上的印象逐渐散去。社恐人还是有可能加回那位朋友的,尤其是当该朋友也试图挽回友谊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否则,也就是在被删除的那一瞬间,一切都结束了。
也许,社恐人从始至终最渴求的是内心的宁静。友谊,有也罢,没有也罢。如果渴求友谊的欲望也扰乱了内心,甚至会很早就根除了彼此成为朋友的可能性。
这种孤绝的做法,确实让人们难以理解。但对社恐人来说确实一种必须的过程。一种灵魂上的修炼,一种成为自己的残酷炼金术。
燕妮从小就仿佛无师自通的做着这些事,没有人教她这样处理人际关系,而她一直都这样实践着,希望能建立一种更完备的社交模型,可以更有效率的筛选周围的人,来满足自己的安全感。
也许是父母早年没有给她安定的家庭环境,总是在没有空陪伴她的时候,将她放在亲戚和爷爷奶奶家,甚至会用《红楼梦》里黛玉进贾府的情节教育她该如何适应别人家的环境。似乎父母认为这种适应是一种优秀,然而对一个孩子来说,确实一种残忍。
她没办法直接向父母表达出她的感觉——他们带给她的残忍和被丢弃的感觉,把她丢在一个陌生又孤立无援的境地里。
她内心的怒火太大了,愤怒太多了,当她十几岁了,更大了一些之后,她也渐渐熟练了一套自处和发泄的方法。她喜欢听磁带,悲悲戚戚的《二泉映月》也好,静谧超脱的《班得瑞》也好,她的灵魂总是容易随着这些音符沉入更深邃的内在。一个永恒的安全的不会消失的内在世界。
经过青春期的叛逆,她便彻底蜕变了成了一个十分内向文静的女孩。一个现代人口中的“社恐”。因为她似乎在某一刻明白:外在的世界和其他人的关系是不可靠的,无意义的,变动的,她无法掌控的。
她决定用模型来应对这个复杂多变的世界,而不是真的她。因为她太易碎了,像玻璃,像骨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