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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二个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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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经意地低头,尘埃纷飞的路面上,一把铁色的手枪躺着,枪柄反射着眼前怪物的狰狞面目。
  此时,怪物高高跃起,像狂热的舞者,要将陆星抱入怀中,不过那里并不是温暖的胸怀,而是勾结的白色物体,正渴盼汲取新鲜的血液。
  没有多少犹豫,陆星向前扑去,他的手紧紧攥住枪柄,像是握住自己的命运。他摸了摸弹夹……沉甸甸的感觉让他安心不少。可他并没有摸过枪……这应该属于严重管制的违禁物……但此刻这柄手枪在他手中是如此地熟练:拉栓、瞄准,他的手臂没有颤抖,但心底却升起了异样的兴奋感,泛红的双眼看着逼近的利爪,“去死……”随着一句诅咒出口,他扣动了扳机。
  几分钟前,某个隐蔽的角落。
  “博士,对象有些异常。他对寄生体的包围没有过激反应,现在正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士兵打扮的人对身边的男子说道。
  这个被称为“博士”的男子披着一件老旧的黑外套,脸上有几道伤痕,其中最严重的一道从左额一延伸到鼻梁处——几乎将他毁容。但这个面容并不好看的男人半框眼镜下是一双沉静的眸子。令人更为在意的是,破烂的外衣上,却别着一枚锃亮的徽章,在冬日惨白的阳光下,三个铁字闪着寒光——“清道夫”。
  “有趣……正常人应当惊慌失措痛哭流涕才对……嗯……数据显示他存在严重的幻觉,这倒是一个切入点……”博士自顾自着念叨着,他的手指摩擦着报告上的头像和下面一行标红的字体:患有强烈臆想症未发症时情绪较为稳定精神评级:C符合检测标准
  沉吟片刻,男人微微一笑,“要想让反应激发,还需要一些‘催化物’。”
  “听我命令……启动基础攻击程序,投放武器模块。”“是!”士兵们标准地行了一个军礼,四下散去。
  “给我一些惊喜吧……陆星。”男人微笑着,重新隐入小巷的黑暗中。
  巨大的轰鸣声在枪口绽开,震得陆星虎口发麻。子弹实打实地射中了怪物的脸部,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飞跃的身躯沉重地落在地上,头部在子弹的作用下仿佛碎瓷般裂开,白色的……或脑浆或那些扭曲的丝线和淤黑的血向四周喷洒。
  这场面有些超出人类可以想象的范围,但陆星却觉得有种兴奋感从心底升起。他泛红的双眼仿佛要滴出血。他面对着无尽的静默的怪物,对着地上那具还在扭曲着爬行的身体用力地踹了一脚——骨骼碎裂的声音传出。陆星从未感觉如此之好,全身都充满了力量。
  当理智游离于天空之上时,对着这群狂热的“观众”,他露出一个微笑,抬起了手中的枪。
  突然,冰冷的眼神中再度绽放恐惧的色彩,陆星感觉如坠冰窖无法动弹——尘土飞扬间,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在怪物中浮现。
  “做得好……就是这样……发泄你的怒火,撕碎这些杂种……它们怎么可能拦得住你呢……”他慢慢地挪动到陆星面前,嘴角勾起的笑容戏谑。
  一张面孔在两双眼睛的对视中扭曲不同的模样,或惊恐,或愉快。
  “你好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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