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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用野庙里学来的“技术”,将白水煮蛋最外层的蛋壳膜剥掉,用那层膜在我滚烫的额头反复磨蹭着。直到我的脸色有所好转,嘴巴没那么黑得要死了。她便停下来。
只是有点费土鸡蛋,那些已经受精的拥有胎盘的蛋黄鸡蛋,每次这种时候,家里母鸡生的蛋都会被耗光。
这种法事过后,外婆呼呼欲睡,那些被我“浊气逼人”的蛋白,失去了下皮内流动的胶状物质的保护,变得漆黑。外婆叫“咕咕咕”,将这些鸡蛋丢到鸡丛中。那些鸡一将它啄开,我就看到里面白白胖胖的类似蛊纹一样的虫子。
于是我们很少吃到鸡蛋,外婆忙着“修炼”,外公在外面做活路。他们常嘱咐我要去后面厨余倒菜和水的阳沟里拾鸭蛋和鹅蛋,我就乖乖地去了。
但是大鹅们都很凶,经常把我的手啄得和冻疮无二无别。但是我总是乐呵乐呵的。安贫乐道?不知道,不知道妈妈在广东世界之窗游玩,后来是怎么进的船厂、剿丝厂,后来八十年代下工潮回家相夫教子整日流连麻将馆;不知道爸爸在少数民族的乡镇,为什么那么忙,我常常见不到他。见不到还好,后来见到了,自相矛盾,叫苦连天。
该对那时的你说些什么呢?
有一种糊涂是自己清楚,还要装作是满不在乎。
我曾在背不出字词句篇的例句时和暴躁的妈妈说:“你别着急,我是一棵参天大树,不像他们,是小花小草,一浇水就长开了。”
面对爸爸的推搡指责打骂,我毫无怨言。
谁让我成绩不如他们想象好呢?谁让我爸爸是那个年代自己考的大专生呢?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老师说:“……(套话)太太,她这个孩子,她想什么时候成绩好,就是能好的。”
我沉默,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