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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长大人,都这个时间了,居然还亲自出来干脏活累活吗?”秋风无情,吹落叶飘满地,白冬双手插兜站在空荡的街道中央,看着不远处阴影中的角落,任由气候异常带来的凉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扫过他的鞋面。
并不过分高大,却让人感觉如同面对山脉般的身躯从墙角的黑暗处显现,因为站进了路灯投下的光明之中,地上拖出了一道老长的影子,“看到了吗,风暴正在聚集,孩子。”
“不要再故弄玄虚了,每次Boss战之前都非得来一场探讨价值观的对话吗?这未免太不合理了。”白冬很清楚,这个来此是想带走自己的命。
“我很无辜,因为不知道你的敌意从何而来。”总长的身高不到一米八,但现在穿上戴着兜帽裹着披风的他看上去有两米高,“我一直以为大家是朋友来着。”
白冬遗憾地摇了摇头,王不见王,因为见了就要死一个,“两面三刀,口蜜腹剑,表里不一,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烂屁股阴阳人……你这种性格,怎么可能交得到朋友。”
“也许二十年,也许三十年,总之已经很久很久没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了。”总长用力捏了一下双手的指节,隔着十几米都能听得吧嗒的爆鸣声,“看来有必要让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宗国人记起来,什么叫长幼有序,什么叫尊老景贤。”
“如果你不是我说的那种人,今天就不会到这里来,咱们没有仇怨也没有冲突,你来只是因为单纯的自私而已。”反派废话容易被雷劈,但白冬自认为是个比托马斯·桑卡拉还要高尚的正人君子,并不怕这个。
“我们这个国家,千百年来遭受过太多的苦难了,而且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难熬,再经不得一点风浪了,需要一个强而有力的人站出来稳住局势。”总长的嗓音在这时就像是从下水道里传来的号角,被子里露出的一声呜咽。
“所以这个强人,这个英雄,就应该由你来当是吧?你不过是个贪权恋势的小丑,别把自己想得太伟大了。”白冬是看不上对面这个男人的,在自己的老婆面前都软跟面条一样,能指望他在什么样的场合硬起来呢,殡仪馆里吗?
“如果误解和骂名也是需要被背负的一部分,那我将没有任何怨言。”总长并没有因为白冬讥讽的话而动摇,事实上能爬到他们这个位置上的人,每一个都是有着大信念的,换个通俗易懂的说法……不够固执的人成不了大事。
“就在半年之前,景福宫门前不远的茶社里,一位姓金的友人也曾跟我说过类似的话,他让上万无辜的市民痛苦地倒在了雨中,把汉城的经济打回了‘奇迹’年代,那么你呢,又准备让多少人为你的所谓伟业丢掉生命?”白冬这两年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你说,要是我们这辈人的尸体垫得够高,子孙后代是否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呢?”总长忽然问道。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一个人跪下了还有再站起来的可能,而一个民族只要跪下过一次,就在也不要奢望有重新站起来的那天了。”白冬不是用言语羞辱对方,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哪怕这个事实却是有些伤人。如果真的有救,那么唐朝站不起来宋朝也该站起来了,明朝站不起来清朝也该站起来了。
“住口!”之前本人被怎么冷嘲热讽都没反应,但自己的民族被鄙视总长立刻就跟炸了毛似地,他知道白冬说的都是真话,所以才觉得格外伤人。
“哈,冠冕堂皇的理由找得再多,说到底,你不希望我活下去,无非是为了那三千万USD罢了。”白冬非常清楚对方的动机,债欠得多了还不上,最好的办法不是申请破产,而是解决掉债主,“其实我当时连个欠条都没要,你完全可以赖掉。”
“如果我是个生意人,确实可以耍赖,可惜我这样的身份赖不了啊。”只要总长敢在白冬的这笔账上耍赖,他身下的根基立刻就断绝了,人家往他身上投钱不是因为看他长得顺眼,而是需要从他这里得到回馈,一旦他赖过账,谁有能保证自己的账能要得回头?
“如果我是你,就先去好好查一查身边的人,那笔钱只有我跟尊夫人知道,当然你肯定也知道,可现在全天下的人似乎都清楚有那么一回事儿了,总不会是我泄露出去的吧。”白冬忍不住嗤笑一声,这人看上去是个狠茬子,却连自家一亩三分地上的事都管不了,让内子当领导,属实不知所谓。
“那笔钱的存在,当然是HighOne集团的人放出风声去的,这群唯利是图的白痴不甘心罢了,挑拨离间的小伎俩在我这里可不怎么好用。”当初如果是总长去问HighOne集团拿钱,没有名目对方不可能给他,如果只是白冬去要钱,他没有根基对方一样不会理睬。偏偏当时白冬过于果决,直接把钱给了金甄姝,总长有理有据地去拿钱他们就不能不给了。
三千万USD对于名下有两家赌场的HighOne集团来说不值一提,但“干净”的三千万USD对他们就不是个小数目了,直接送给金甄姝肉疼得很,于是就放出风声去恶心这夫妻俩一下。白冬的钱是从他们的场子赢的,转账也是由他们财务操作的,当然知晓前因后果。
“跟那些人在一起,就不怕日后被翻旧账晚节不保么?”白冬很难想象,大检察厅的现任总长跟菠菜集团搅合在一起的事情要是被曝光了,民众会是什么表情。
“在涵国,检察官们说是就是,不是也是,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总长这么嚣张,跟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大统领翻脸,不就是扳倒了前大统领给他的底气么,所谓手持利刃杀心自起,当他发现自己掌握的权力竟然如此之大,野心当然就会不可抑制地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