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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寂寥的黑暗，听不见声音，仅有眼前静谧无光的黑暗。
巫陶抬起方才艾霏塞进他手中的提灯，借着火光方才勉强看清周围的模样。
“怎么样，吓了一跳吧。”耳边传来艾霏的声音，她显然是想看巫陶惊讶的表情。
“鲛人的村落是在地下？”
通过身上携带的怀表，巫陶可以确定现在的时间应当在早上九点，可眼前却仅能看见一片黑暗。考虑到鲛人异样的外观却没有引起外界的广泛关注，如果不从隐秘知识的角度出发，他们应当居住在常人完全无法抵达的地界。
“没错，虽然我们对阳光并不讨厌，但我们其实更喜欢黑暗的环境。你现在看到的，是我们这些还没有抛弃人类固有观念的鲛人的住所。”
艾霏似乎很高兴为巫陶讲解的模样，语气都比昨天更加欢快。
一切异样的行为皆有其理由。倘若巫陶有玄素那样的容貌，还姑且可以认为艾霏是看在外表给的优待。巫陶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自己另眼相待。
但是并未将心中的怀疑摆在脸上，而是顺着艾霏的话语问道：“能详细给我讲讲吗？”
“行啊。”艾霏心中不知想着什么，爽快地答应道，“我们鲛人大概分三种。第一种是因为对生活现状的不满，想要得到改变，然后因为灵感的偏向导致获得了鲛人的知识，成为了鲛人。他们除了能够在水中呼吸，身体出现鳞片以及身体素质更强外，与人类差别不大。
“这类鲛人基本都是长老从外面捡回来的，尽管与正常人类的差别很小，但成为异类的他们已经没法在正常的人类社会生活了。
“这里的屋子里基本住的都是这一类鲛人啦，历史上有过的鲛人传闻大多也是他们，毕竟我们这种不太符合人类的审美。”艾霏指着道路旁的房屋说道。
鲛人的村落完全算得上地广人稀，巫陶跟着艾霏走在修筑好的道路之上，基本上要走上好一会才能看见一栋房子。如果排除建在地下且没有光亮这点，几乎与人类的房屋没有差别。
“真正的鲛人，住在海中是吗？”
“答对了。”艾霏点点头，白熊头套中透出悲悯，“其实他们这些人还挺可怜的，他们根本没做好准备，就因为意外成为了鲛人。人类因外观的异常认为他们不是人类，鲛人因为他们的心态也不把他们视作同类。”
巫陶回想着昨晚玄素告诉他的要点，问道：“玄素叔叔告诉我，认可鲛人知识的才会成为鲛人，那他们这种算是什么？”
“被知识侵染的倒霉蛋吧，两个族群都不待见的可怜虫。”这一刻，艾霏的用词相当冷漠，甚至算得上恶毒。尽管从一张熊脸上读出情绪听起来有些荒谬，但她的表情确实很认真。
相较于第一种鲛人，接下来艾霏的介绍就很模糊了。
“认可了鲛人思想从人类转化而来的是第二种鲛人，父母是鲛人，所以生来也是鲛人的则是第三种。”
“那我有个问题，第三种鲛人其实只是因为遗传对吧。如果他们认可的并非鲛人的思想与文化，而是其它种族的，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