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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锐斜着嘴角笑笑,没正面接胡小东的话:“陈行长要资历有资历,要能力有能力,群众基础更没的说,当初要是郑行长不来,他干一把手也没问题。至于以后能不能扶正,那还得看行领导的安排。”
苏洋从进门坐下就始终闷着头没说话,此时心中像是突然被探照灯扫了一下似的。他调到对公业务部三年多了,一直觉得秦锐对郑玉梅缺少恭敬,总是一副不阴不阳的态度,甚至隐隐有些敌意。
自己起初还以为那是他性格使然,从来没往别处想过。如今看来这里面的关系是明摆着的:秦锐是陈亮的人,前一任行长走后陈亮本有机会上位,可是半道里杀出个郑玉梅,一下子挡了俩人的路,对她心存芥蒂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这么浅显的人情世故,自己居然要听别人捅破才能想明白,真的是太年轻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嗤嗤的笑了出来。
几个人一齐回头看向他,苏洋忙搪塞道:“我…我想起最后一次见到范刚时他对我说过:‘领导让干啥咱就干啥,其实领导私下里有好多事儿咱都不清楚,就知道傻干。’现在看来我也一样,跟着郑行长干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居然有这种事儿。”
尹文婷叹口气:“是啊,我也一直觉得郑行长这人挺好的,没想到…唉。”
“郑行长是好人,只不过不太守规矩罢了。”秦锐淡淡的接口道:“不守规矩的人多了去了,她算是不走运吧。”
陈亮是个低调而又本分的人。早在郑玉梅调来之前,他就已经在支行副行长位置上坐了三年,郑玉梅来后又干了三年副职,从没有过一丝怨言,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一切以支行大局为重,时时事事维护郑玉梅的权威。
如今他终于得到了主持工作的机会,心中难免有意气风发之感,但平日里言谈举止仍是谨小慎微,只是偶尔会在微信朋友圈转发些常怀感恩、砥砺前行之类的心灵鸡汤,待有许多同事点过赞后,再在下面语重心长的评论一句:“与君共勉。”宛然一副温良长者的深沉形象。
陈亮有望继任行长,秦锐自然是十分高兴的。虽然他对将来的种种可能性绝口不提,但日常做派却沉稳了不少,不仅谈吐之间少了许多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待人接物也显得更加热情、真诚,仿佛生怕自己的不当言行会给陈行长丢脸似的。
郑玉梅私自收受企业干股属于严重违规行为,况且她参股且亲自主办的恒远煤业很可能导致春江银行四千多万信贷资金血本无归,自知绝无侥幸,干脆口头提出辞职,年后就几乎没怎么来上班。分行见恒远煤业的问题已经解决无望,便迅速将这笔业务移交给资产保全部,却并没有接受郑玉梅的辞职要求,而是措辞严厉的开除了她。
郑玉梅名下的存款客户被收入解放路支行公共户,贷款客户却必须交由具备对公信贷业务资格的客户经理来维护。
秦锐手上的客户已经很多,对郑玉梅遗留的客户既没精力、也没兴趣,陈亮便把这些客户分给了苏洋、孙伟和尹文婷。三人暗自欢喜之余,想到是因为郑玉梅离开才凭空得了这些业务,也不禁感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