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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墩小学堂停办后,几经周折,吴根宁也和徐铁锁一样,来到花家荡小学作四年级插班生,初中又和徐铁锁同班,高中他则进入了江都县中学。一天他的一位初中同班也是高中同班的女同学马惠萍自学校传达室带给他一封来自省泰中的信,并有意问他信是谁写的,笔脚怎么和他的差不多。吴根宁一看信封上的字,便愉快地说:“我的一位好朋友呀!”马惠萍问:“是不是徐铁锁?”吴根宁回答说:“当然是他呀!”接着他告诉马惠萍,他和徐铁锁同乡,小学同班时,他们的字体一颜一柳,尚有不小差异,而到了初中里,他们各方都特别爱慕对方的字,常拿来观看、欣赏、学习,觉得那是一种乐趣、一种幸福,时间长了,在他们初中毕业时,他们的笔脚已经非常接近了,他人有些难辨。马惠萍说:“在初中里,我只知道你们是好朋友,但不知道你们竟然好到这种程度。”她注意并记住了信封上徐铁锁所在的班级,她准备对徐铁锁写信。
高中毕业后,为了能和徐铁锁在一起学习,吴根宁也选报了文史类,且和徐铁锁同一所学校。而高考后,别的同学都返家了,只有他一人坐在宿舍里,愁眉锁眼,忧心忡忡:因为他认为落榜是他的必然结果,他的政治和历史都考得较差,特别是历史试卷上有两大题未能答出;因为他怕回到他那缺少温饱的家庭中去。原来吴根宁年幼丧母,其父是个读书人,算盘打得噼啪响,字写得呱呱叫,本在苏州一家钱庄供职,因世事巨变,钱庄倒闭,他失业还家。为了生存,不得不要回已租给人家的祖上留下的二亩良田耕种,而他又不会种地,自然得不到好收成,又无其它收入,所以全家人只得衣食不周。
就在这时,学校陆校长来到他的宿舍向他宣布了一则消息:“经过研究,决定让你暂留校工作;如果你取了,我们将欢送你。”
陆校长的话让吴根宁激动不已,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才说:“谢谢陆校长,太好了,太好了!”
留校工作主要是做些杂务,月吃计划粮二十一斤、月工资二十元。知道自己未取后,他白天工作,晚上就和工友们或老师们随便地聊聊,时而翻看学过的书本,作了再考或不再考的打算。当他接到徐铁锁的信,得知徐铁锁高考落榜、初恋失败、准备再考,且信心很足、决心很大后,便想到徐铁锁在那贫穷落后的农村,仍立志再考,雄心勃勃,而自己有了一份工作,衣食不愁,却立志不坚,抓时不紧。他决心以徐铁锁为榜样,坚定地确立再考的打算。于是,他想返里一行,和徐铁锁共商再考之事。
就在吴根宁准备去向学校领导请假的途中,遇上了徐铁锁。徐铁锁风尘仆仆,满面春风;吴根宁欣喜若狂,飞步上前迎接。一对好朋友的四只手紧紧相握,久久不放。好一会,徐铁锁才问:“信收到了吗?”
“收到了。我正准备请假回去,和你商量。”
“我也来不及等你回信,就走来了。”
“走来的!”吴根宁连忙用手掸去徐铁锁身上的灰尘,并叫他赶紧坐下。
徐铁锁坐下。
吴根宁马上取来一杯开水,放到徐铁锁面前,两个朋友便谈了起来。他们谈到此次高考的失利,他们都认为他们不取的主要原因是历史考差了。而考差,一是因为学校平时不重视历史教学,视历史为副科;二是因为自己没有及早地抓紧时间复习历史。而在吴根宁来说,班级工作也挤掉了他许多可用于学习复习的时间。在说到没有及早地抓紧时间复习历史时,吴根宁说:“我们学校也有人考上文史类的,像袁琪坤,他高二就带着复习历史了。”
徐铁锁的脑海里立刻显出初中里袁琪坤的形象来。他中等偏矮的个子,长方脸,酱紫色,脖颈粗短,头发蓬乱,好像从来也没有梳理过,说话慢条斯理的,声音厚重得像中年人一样。他是二班上的,和四班上的徐铁锁、吴根宁他们一样,初一、初二走读,初三时住到校外,又同住一家,平素他和他们很少说话,上晚自修时,徐铁锁和吴根宁两人合一张桌、一盏灯,他则一人一张桌、一盏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