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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将他们丢入人世，然后自己躲在世外，笑吟吟的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掀起人间风云无数。
而我，是暗子，我藏在山间，窥探人间，清除一些太过起眼的家伙，阻止他们扰乱棋局。
“不，我没有资格当棋子，我只是一个扫地的，负责清扫一些像你一样的人。”我诚恳的回答道。
“所以，世事如棋，如我这般人，却没有资格掀翻这个棋盘？”他忿恨的质疑。
“是的，你以为掀翻了棋盘，其实是你亲手开启了另一个棋局。”
“如此说来，怎么跳，也跳不出去了？”
“是的。”
那一晚，我守在账外，风很大，雨很冷，他在帐里独自喝了三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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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到了，追兵甚急，幸有大雪阻路，幸有如我这般驾车的好手，终于得以出逃。
雪原、断桥、老树、冬流、草亭，两只癞皮的黄狗，在呵斥之下夹着尾巴逃去，我与他席地而坐。
“来吧。”他朝我点点头。黑发披散，双目如电，两手伏地，上身前倾，伸颈就戮。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缓缓抽出长刀。
“苍天已死。”他喃喃低语。
“什么？”我吓了一跳。
“苍天已死！”他的声音大了起来，随即紧闭双唇，带出一弯弧度，神秘的笑了。
“黄天当立？”我糊涂了，瞬间，我似乎又明白了。
他是勇冠千秋的聂政，他是重构循环的陈胜，他是开启乱世的张角，他是——时间之外的异数。
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是，但，没时间了！我的刀光如电划过，这一次，他没有阻拦。
雪落，血落，头在手。
他的双眼依旧清亮，他的嘴角依旧含笑。
可惜啊，他不知道——倘有苍天死，何来人间殇？
雪漫天，地如棉，血如花。
左手提头，右手弃刀，狠狠抹过自己的脸颊，一道半透明的面具滑落。
草亭后三十三丈，一个颤抖不已的马夫，接过了我手里的头颅和面具，带着我送给他的荣华富贵欣喜跑开。
一道只有我才能看见的星芒，从他的脖颈里浮现，被我轻轻拾取，悄悄纳入我的胸口。
这是一个杀手的报酬，这是一个可以继续躲在山间的筹码，终于，拿到了。
我疲倦的依着他无头的尸身躺下，大片飘落的雪花，封印了他曾经溅落的血花。
“干嘛老是想要种下一些种子呢？其实，你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异数，你就是一个傻乎乎的农夫啊！”
我艰难侧身望向他，不过，没了头的他，也就没了那张舌灿莲花的嘴来反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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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首次任务，我失败了，我打不过他，又被他一开始就认出；但我又成功了，是他成全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陪他，也不知道下一次任务什么时候会来到，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是过客，我是蝼蚁，我是棋子，我是杀手，我是……同样的异数。
雪越来越大，真冷，我要在这里休息一会，几朵雪花盖在了我的脸上。
我的身体越来越沉，似乎将要陷入这片大地，大概，也许，可能……我的时间，也到了，该回去了。
挣扎着，抬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