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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天？！天怎么可能被杀？”我愣住了，真的愣住了。
“你以为，天是什么？”他神色一冷，反问道。
“天？不就是上面那个么？”我犹疑的伸出右手的食指，偷偷朝上指去。
“蠢货！天，是周期、是宿命、是不可颠覆的秩序、是奴役人间的意志！”他癫狂的低语道。
“杀天之术，即是——颠覆，不可颠覆的秩序！重构，循环往复的周期！”
“用改天换地，来击破，那个奴役人间千载的意志！”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是一颗种子，我已经埋下了，在未来，它必将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我沉默了，原来，这次任务的根源，是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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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定要等六个月？”
“因为，三生万物啊。”
“那么，三个月不就可以去死了吗？”
“不，三个月再三个月，才能真正的颠覆秩序，重构循环。”
“那，为什么不是三天又三天？三年又三年？”
“你以为，月是什么？只是一个时间的称谓？”
我抬头，浓黑的天幕掩住了苍穹，狂风、闪电、惊雷、骤雨，笼罩着人间。
看不见日月，也看不见星河，但我知道，它们就在那里。
“那，为什么要把手下的大军全都支开？为什么要任由部下自相残杀、分崩离析？”
“因为，不那样做，可能真就成势了；因为，只有在第六个月终结，这个世道，才有了后面的可能。”
“后面有什么样的可能？”
“上与下、高与低、贵与贱，可以都随时间流转，循环往复，公平的给予希望，公平的给予败亡。”
“这就是你想要的循环？这有什么好的？不是一样的烂么？”
“生老病死，兴衰荣枯，循环往复，才是万物之序，才是生机所在啊。”
“一个循环要多久？”
“六阴五阳，阴阳相交，三百年。”
原来，那个三百年更替的周期，是他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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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走了，这个剑术无双的武者，看出了他的败亡之道，不辞而别。
周文死了，在函谷关下，被章邯率领的三十万骊山刑徒击败，兵败身亡。
吴广死了，率领他分派的大军，久攻荥阳不下，被田藏假传他的命令，以误战之罪所杀，头颅献至他身前。
正是那个虬髯的壮实汉子，他的兄弟，他的应声虫。
盒子里，忠厚老实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盯着他，似乎在询问：为什么？
他皱眉与那双眼对视良久，挥挥手，下令将吴广的大军归于田藏手下，继续抗击章邯的来袭。
“时间快到了，陪我出去走走。”他冷言吩咐道。
骤雨初歇，我驾车带他出游，寻一块空地，安营扎寨。
“生死之间，皆为过客，天下苍生，皆为蝼蚁，而你，则是藏在暗处窥视人间的棋子。”他盯着我冷笑。
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也进入过那个地方？不过，反正时间差不多了，也没必要隐藏什么了。
“你也是……鬼谷门下？”我犹疑试探着问道。
“不，我不是。我只知道，除了鬼谷，再没有哪个地方，可以抛出来这么多精妙的棋子。”他幽然答道。
孙膑、庞涓、苏秦、张仪、商鞅、尉缭、白起、王翦、范雎、吕不韦、李斯、赵高、徐福……
我知道，那些都是鬼谷门下的五百明子，是同门，却非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