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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厮也不客气,再度拍开酒坛封泥,仰头大灌,酒液横流,五息,一坛酒尽,空坛被其整齐的排在脚下。
“甲马两侧之皮绳,当作何用?”老者盯着那厮,目放精光,似乎看到了一个绝世美人。
“上马之用,稳身之用,踏脚处若配以木蹬或铜蹬,可为马镫,更添稳身之用。”
“若轻骑、突骑,皆配以马镫,当有何种效果?”
“战力倍增,步卒再难敌。”
“若此马镫,为匈奴、乌桓、高句丽所得,当有何后果?”老者身体前倾,双目如电,冷声问道。
沉默良久,那厮终于作答:“或许,中原之土,再无宁日。”声如蚊蚋,低不可闻。
老者再度斟满一杯酒,仰头喝下,再不言语,场面突然就冷了下来。
我突然起身,走到那厮案台之前,将那厮未曾动过分毫的一盘烤鸡拿起,回到原处,扯下鸡腿吃了起来。
反正那厮也不吃,何况我还救过他的命,吃他一只鸡,就当谢礼吧。
那厮垂头,双眉紧锁,大概是在犹疑着什么。
突然,老者的声音响起:“传令!两匹甲马之侧皮绳,即刻毁去,不得遗留,不得外传!”
周边,黑暗中,三道衣袂破空之声远去,打破了此刻夜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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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转头,盯着我的手,缓缓说道:“你的身手很好,可为百人敌,但不习军令,可为护卫统领。”
这死老头,好酒贪杯,不通军事,自己都全军覆没了,居然好意思评点我?我微微一笑,不作答复。
老者继续转头,盯着那厮,诚恳说道:“你非凡俗,我看不懂你!”
啥?我堂堂鬼谷门下非知名杀手,居然还赶不上这蠢货?这老头是不是瞎了?
“非武非文,非君非卒,非生非死,无来无往,只在阴阳间,不在五行中。”老者神神叨叨念了一通。
那蠢货抬头,一脸茫然,望向老者。
“吾名王邑,邹衍门徒,莽皇之侄,现任朝廷大司空。”
老者抬手朝那蠢货一拱手,又抱起酒坛,斟满青玉高足杯,美滋滋喝了起来。
那蠢货望向酒坛,喉头动了动,望向老者,疑惑问道:“你真是大司空王邑?那怎么会败?”
这有啥好问的?老头瞎指挥一通,放着大军不用,只用一万中军和刘秀的三千突骑对冲,岂能不败?
“这么说,你能赢?”老者抬头看了看天,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向上一指,笑了:“它能答应?”
啥?胜败还要谁答应?!
我瞪眼望向对面那厮,不约而同都抬头看了看天,又转头盯向那神神叨叨的老头。
老头举杯,一饮而尽,有酒水洒在长须上,右手一抹,随即在身上那深红袍服上擦了擦,惬意叹出一口气。
那蠢货喉头又开始动了,居然还是个酒鬼?!我抬手拍开一坛酒,挥手将酒坛向那厮掷去,鸡债酒偿。
那厮慌忙起身,双手想要接住,却见酒坛掷到案台上空,稳稳向下落去,不洒半滴,让那厮抱了个空。
“不愧为百人敌!”上首,老头的赞赏声传来,那蠢货双手捧住酒坛,一仰头,咕噜咕噜灌了满口。
然后,我俩再次转头看向老头,期待着老头的秘密揭晓。
老头抬手,鼓掌两声,周边十数道衣袂之声破空远去,直至三十丈开外,案台周边,再无旁人。
终于,老头再度开口,那场诡异万分的昆阳之战,就在这夏夜的星空下,重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