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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做梦也信？”我大喝一声，烛火定，风渐息。
那厮与老头齐齐转头看我，眼神甚为奇怪。
“死了又生，生了又死，不是做梦又是什么？白日做梦，太过寻常！”
“晚了，饱了，累了，睡了！”
说罢，不顾那两人，自顾自起身，迈步走入虎穴，回到那温柔的黑暗深处。
盘膝坐定，双手置于膝上，掌心向天，口呼，鼻吸，紧闭双眼，凝神于眉间，向那未知之处探去。
无事，无事，且睡去。
整夜，皆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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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镜屋内，上下，前后，左右，皆为一丈。
镜面闪亮，却不知光从何来。
镜内，上下，前后，左右，无数披头散发的黑衣男人，皆转头紧盯着我。
那就是我！那都是我！
正面，镜内的我，开口问道：“测试即将开始，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头顶，镜内的我，开口提醒：“本次符言请牢记——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
“记住了。”
背后，镜内的我，发声问道：“你不通军令，为何谎称军伍之人？经起。”
“经起。”
脚下，镜内的我，发声问道：“梦与现实，你将如何区分？秋毫。”
“秋毫。”
左侧，镜内的我，发声问道：“为什么没有杀了那个末路来的人？之末。”
“之末。”
右侧，镜内的我，发声问道：“你认为王邑的昆阳七战，是真实发生的吗？挥之于。”
“挥之于。”
正面，镜内的我，盘膝坐下，露出了他背后的我。
正面，镜内，背后的我开口问道：“那一阵风，因何而起？太山。”
“太山。”
头顶，镜内的我，走到一旁，露出了他脚下的我。
头顶，镜内，脚下的我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喝酒？你在怕什么？之本。”
“之本。”
镜内，上下，前后，左右，无数的我，走上前来，紧盯着我，齐声问道：“你本次的任务是什么？”
“地皇四年，十月初三，商人杜吴，杀莽于渐台。”
镜内，无数的我，身影依次散去，只留下空无一人的镜面。
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测试完毕。”
光隐去，世界重归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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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瓦，白墙，初阳，枯槐，蚁巢。
几只黑蚁探出，向前方摸索爬去，在那未知的前方，一定存在着让它们族群得以生存的食物。
很多天以来，很多月以来，很多年以来，
它们似乎一直就这样忙碌着、奔波着、战斗着、繁衍着、迁徙着，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了亿万年。
任由海枯石烂，任由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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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它们的运气不错，一条死去的大青虫，被它们发现了。
几只黑蚁交谈了一会，两只留守，三只急速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