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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崇扯过草垫,盘膝坐下,摆手招呼道:“都别做假哈,来,叨、叨、叨、叨、叨……”
食袋、水囊皆在甲马身上被带走,奔波三个时辰,委实有点饿了。
扯下一条肉,塞进嘴里大嚼,真香。
樊崇举起一坛酒,倒进土碗,朗笑招呼:“哈水,哈水。”
老白皱眉,倒了一碗酒,仰头吞下,看了我一眼,取了一钵粟米饭,吃将起来。
老徐举起一碗酒,对我俩一笑,也仰头吞下。
樊崇则举碗不动,憨笑着盯着我,也不说话,场间顿时冷了下来。
罢了,罢了,九幽深处走一遭,世事何须再提防?
无需土碗,举坛,对那樊崇一晃,倒转坛口,将那浑浊酒液,咕噜噜倒进咽喉深处。
“好汉子!”樊崇大笑,将那土碗一摔,同样搬过酒坛,对嘴牛饮。
一股热力,从胃囊处升腾而起,过心巢,入灵台,通神道,聚眉心,驻印堂。
眼前世界,开始晃动,晃动!化为一道七彩的漩涡,将我吞了进去。
身边的一切,都在扭动,变形。
青衫老徐,摇晃着,指着老白喃喃道:“非武非文,非君非卒,非生非死,无来无往,只在阴阳间,不在五行中。”
这不是王邑那疯老头曾经说过的话吗?这老徐从哪里听来的?
侧身,向老白抬眼看去。
一个浓黑森寒的九幽洞口,一道乳白扭动的微光之躯,不见五色炫目,唯余黑白荡漾。
这就是王邑和老徐看到的情形?这就是老白的本相?这就是……酒的力量?
墨白!墨白!他从墨中来,欲许人间,一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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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往眉心印堂,重重一拍,啪!
七彩漩涡退散,世界停止晃动,灵台重归清凉,心巢温暖如初。
“你说么个?”樊崇转身,盯着老徐诧异问道。
“木啥。”老徐晃晃头,也撕下一条肉,吃将起来。
老白放下粟米饭,转向樊崇,稽首问道:“樊崇首领,为何出现在这函谷关?”
樊崇不语,抓着肉条狠撕猛啃。
老徐无奈,代为答道:“听闻此处有我赤眉军众,樊帅执意前来汇合,谁料来到这函谷关,那守关军众看见我赤眉旗号,撒腿就跑,将此雄关拱手相让。没办法,只能先占了这函谷关,再慢慢搜索汇编那些流落此地的赤眉军众。”
总算能说人话了,此前鸟语,听了个稀里糊涂,莫名其妙。
樊崇继续举坛相邀:“哈水,哈水。”
老徐则发话追问:“你们此前说,有什么重要军情?”
随便说说,你也当真了?我无奈转头看向老白。
老白饮酒之后,那张白里透青的脸,似乎回复了些血色,闻言回道:“洛阳王邑,将城门洞开,任由数万庶民逃亡,但逃亡庶民,却被洛阳周边山匪抢掠、劫杀,还请樊帅相救。”
嘭!一声巨响,却见那樊崇愤怒的将手中酒坛砸在了地上,酒液横流,浸透草席与青石。
“王邑狗贼!为了省点粮食,就把这么多庶民赶出城去,该杀!该杀!老徐,操家伙,带上兄弟们,杀向洛阳!砍了那王邑狗头罢!”
老徐慌忙起身,老白疑惑转头看我。
这樊崇,脑袋被驴踢了?不是在讨论怎么救流落四野的数万逃难庶民吗?
不救庶民,却要凭这数百赤眉军众,杀奔洛阳,去砍王邑的脑袋?
有病啊?!谁帮他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