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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房主带来了一箱矿泉水，给几个工人每人一瓶，周山野坐在阳台最右侧的水泥地上，女房主走过去伸手递向他，他大口吃饭，连眼都没抬。
“谢谢，不用了。”
女房主的手，停顿了一秒钟，还是放在了周山野的腿边。
女房东在和队长商讨按窗问题，时而用眼睛扫过周山野，他胳膊上有薄薄的肌肉，是那种少年特有的清瘦的结实。
她故意没离开。
周山野惦记万理，心不在焉，吃完饭干活时有些急躁。
女房主在房子里随意的来回走，水泥地满是灰土，弄脏了她白色的裙边，她弯身弹了弹，走向了周山野。
“你们这个职业，都有保险的吧？”
女孩的声音，柔软的，尾音微微上扬，很好听，不看她的样子，也能猜得到她有笑意。
周山野听见了，但他无心理会，戴上手套，继续干活。
“你有吗？”女孩以为他没听到，走近了他一步，继续问。
“什么东西？”周山野又热又急，满身潮湿的汗，看了她一眼。
“高层很危险的，你们都要小心些。”
女孩纤细袅娜，乌黑的披肩发散着清香。
“啊，谢谢。”周山野客气的点了个头。
他一只手扶着玻璃窗，不得空，用牙咬掉了另一手的手套，手指泡水，鼓起褶皱，软得不成样子。
女孩出神地看着他，肤色黑烈，高挺的鼻梁下面，是长长的下颚线，额间的汗就像雨珠子，不间断地砸落下来。
万理快下课了，他要走！
他放下了手上的玻璃窗，去找队长，又要请假。队长很不满意，冷着眼警告他，再请假就别回来了。
周山野连一身脏衣服都来不及换下，就冲进了电梯。
不一会儿，周山野的摩托车声传入了女孩的耳中，一定是他，女孩从阳台看过去，周山野的影子就像冲动的火焰，毫无理性的，却收敛锋芒的，烧在她眼底。
女孩问队长，“那人叫什么？”
队长问：“你说阿野吗？”
女孩笑得腼腆，“就是刚刚走的那个男孩。”
“我们都叫他阿野，大名叫啥我不知道。”队长说。
“他过会儿还回来吗？”
“谁知道，天天下午急吼吼的往外跑。”队长拉着脸说：“年纪轻做事就是不稳当。”
“明天他会来的吧？”女孩继续问。
“你家玻璃今天能按完，就是得晚点，走了俩工人。”队长不明白女房主的意思，以为她在担心进度。
“这房子是老人家住，我奶奶腿脚不利索，麻烦您窗户按得紧实牢靠些。”女孩笑着说。
“好嘞，您放心。”队长说。
女孩回过头，调转目光，又看了一眼周山野离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