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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伦成化十二年就袭爵了,至今已经四十八年。而郭瓒去年才袭爵,年轻得像薛伦的孙子。
“侯爷,如果我们都进京了,四川都司怎么办?”
薛伦沉默了一阵,随后只是说道:“才四月,还有半年呢,陛下会有安排的。”
正德十六年陛下宫中赐宴宣圣谕时,赴宴的还是郭瓒的父亲。
后来,郭瓒被他父亲请奏到军中,表态要继续走军功路线。
袭爵之后,郭瓒到了四川都司,担任了都指挥佥事。
而薛伦则与顾仕隆类似,一直是勋臣里能在军中有些威望的那一类。
听到薛伦这样说,郭瓒欲言又止。
谁不知道四川的特别?新党党魁杨廷和的老家,现在却由旧党党魁费宏担任总督。
而年事已高的薛伦和刚刚袭爵的郭瓒,毫无疑问也是忠实帝党。
一个要关心自己爵位袭替的问题,一个需要皇帝信重获得机会。
“侯爷,您教教我啊,这旨意我着实想不明白。”
薛伦摇了摇头:“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既已接旨,那就先上贺表。军务之事,我自会上奏请示。”
成都府中,费宏这个总督到下面去巡茶课了。
四川产茶,三四月份是出茶的季节,茶课占了四川税银不小的比例。
现在,四川布政使司内,左布政使杨君林及按察使高克威凑到了一起。
两个人面前的茶都已经凉了,但他们也不是在等着费宏。
他们紧皱的眉头只说明一件事:现在正要做出很艰难的决定。
“孟春的信,要一个月才过得来。”高克威开口道,“李翔尸劾,探出来的竟是陛下直接以谋逆问惠安伯的罪!李翔得生员功名时,伱是广州知府。如今,可虑之事太多!费子充究竟是待时而动还是助陛下缓兵?还有没有别的密旨到四川?谋逆这张网……”
他没说完,杨君林烦躁地握住茶杯在杯盏上磕了磕:“急什么急!哪怕是陛下决意变法,现在如此行事,最怕的是杨廷和!天下惶恐不安,杨廷和时刻有被推出来平民愤、安民心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