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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哄别人可以,别哄咱自己!”
高克威没有客气,怼了一句之后就端起已经凉了的今春新茶喝了一口。
杨君林黑着脸。
是。把藩王、勋戚都召进京,杨廷和既不敢提出这样的建议,更不可能做得这么狠。
手上没有足够强的军队实力,谁敢这么做?
军权若已都在杨廷和手里,他有何必做得这样使天下物议纷纷?
所以这只可能是皇帝本人的意志。
问题是:这种做法引起的动荡同样存在。
之前新法还只是在官绅赋役上动刀,现在竟对藩王、勋戚也有了动作。
天下之田,三品以上的文官心里大致是有本帐的。
皇庄不论,天下宗室的免赋庄田,明里暗里加起来应该总数在大几万顷——这个数字除非全国彻底清丈田土才能得出。
宗室之后,勋戚也有庄田。以勋戚之贵,以其任各处武官之便,明里得赐的庄田,买到的田,暗里得到的军屯份子,还有姻亲名下的田,加起来总数则能到二十万顷吧?
杨君林不确定这些数字,但他清楚宗室勋戚对新法也会动到他们头上的抗拒。
“若陛下打的是以谋逆的大帽子逼着一些藩王勋戚屈从新法,现在压得更狠,将来反噬便越严重!”
高克威听他说完这句话,把眼睛瞪大了:“将来?如今是现在的事!刀已经抽出来了,等得到将来吗?”
他担忧的是他们这些旧党的命运。
因此,他对费宏也更加恨起来!
看似当初是因为广东的烂状让皇帝怒而决意支持新党,实则后来越看越不对劲。
广东新法得以推行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皇明记!皇明记与张孚敬配合默契,真的存在皇帝对新党的顾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