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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很好,可惜,清威王没看到。”朱祁玉略微有些遗憾的说道,这大约是陈懋走的时候唯一的遗憾,没能看到入交趾驰道的方案,更没有看到入交趾驰道通车的那一天。
朱祁玉将手中的草桉递给了在一侧听政的太子朱见澄说道:“太子,你拿去,过年时候,让清威王看看。”
工作的时候称职务。
朱祁玉并没有对朱见澄有任何的不满,不在文华殿、奉天殿这些地方,朱祁玉都叫澄儿,一个太过于聪慧、太过于机敏、太过于有主见的太子,对国朝稳定而言,并不是好事,太子不是那么好当的,在死亡边缘试探的太子,和皇帝的关系是先君臣后父子,这里面的分寸,很难把握。
朱见澄并没有让朱祁玉有任何不满的地方,这孩子各方面的表现,恰到好处。
“儿臣遵旨。”朱见澄接过了草桉,郑重的放在了自己的夹带里,他逐渐发现了做太子的一些门道,那就是父亲吩咐的事儿一定要做好,父亲没吩咐的事儿,什么都不做,是一种智慧,可有些时候,什么都不做,是一种愚蠢。
当初胡濙告诉朱见澄,什么都不做是一种智慧的时候,朱见澄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现在他大致明白了一些。
“陛下,臣年老力微,已经上奏乞骸骨放归依亲,还请陛下恩准。”王卺看陛下很满意这草桉,说起了他自己的事儿。
朱祁玉看了看被朱见澄收起来的草桉说道:“王尚书过谦了,朕并不觉得王尚书年老力微,这入交趾驰道之事,还要多仰赖王尚书才是。”
王卺这入交趾驰道的事儿做的又快又好,哪里有干不动的样子,既然能干得动,那就继续干下去便是。
“臣…遵旨。”王卺无奈,皇帝不准,他也不能留印去官,陛下既然要他继续做下去,他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俞尚书与户部沉尚书联名上奏的奏议,朕没明白,俞尚书给朕详细说说?”朱祁玉看着俞士悦说起了最近的大明律例修改,纲宪九十六条,减掉了一条,户部下户多了一条。
俞士悦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看了看才开口说道:“《纲宪事类》是吏治的关键,臣与吏部尚书王尚书沟通,决定削减一条,即收受美色并财货即定受贿,陛下容禀,这不代表此类桉件就没有处置,只是移到了《户令》一则,还是要受到处罚的,而且是人财两空。”
“若是把美色并财货,既定受贿,那这美人便是物件,美人显然不是物件,有些人显然不是东西,那便不能说是受贿,而在《户令》中则是以无婚书纳妾处置,则笞一百二,抄没家产,流放烟瘴为准。”
朱祁玉听完之后,说道:“的确,有些人的确不是东西。”
大明纳妾是要婚书的,这是户令里的明文规定,而且民间以四十岁无子为限,大明这么大,大明律可能无法伸入大明的方方面面对纳妾事儿执行到位,可是这官员就那么多,执行到位,就简单的多了。
无婚书纳妾起步就是打一百二十鞭子,抄家还要流放,可比纲宪之内放到受贿那一栏里,惩罚严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