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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搞棉田,本来也不是为了钱,而是向大明皇帝表达恭顺之心。
喝了一点大明海贸的汤汤水水,李瑈觉得自己现在国富民强,人口多了,军备强了,连倭患都没了,他甚至还能发行货币——“箭币”,虽然以失败告终。
所以李瑈一直怕大明皇帝大喊一声,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跑来把他灭掉,所以才搞这个棉田,以示恭顺,以示自己没有反意。
大明皇帝让他老实种地,别瞎折腾,李瑈是很听话的。
倭国使者日野富子,在朝堂上好一阵的哭诉,哭诉山野袁公方的不作为。
袁彬等一众强势进入了倭国,进入了之后,没有全部进去就停下了,这一停下就是十年之久,现在就差山野袁公方提刀上洛,甚至砍了倭国天皇,让倭国进入王化的下一阶段。
但是袁彬就是一动不动,不深入,也不退出,若是袁彬更加强硬,更进一步,彻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也就没那么抓心挠肺了,若是袁彬软了,和倭国那些大名们一样的软了,也无所谓。
袁彬这种不上不下,着实是让倭国倍感难受。
袁彬在倭国抢占了三大银山,而后占据了濑户内海,这是优质资产,而不肯全盘接受倭国,因为这是劣质资产。
朱祁玉听完了哭诉,并没有任何的动容,表示袁公方之事,待袁公方回朝之后再说。
而吕宋的使者跪在地上,也是讲述了吕宋最近的困局,大明单方面宣布不再和吕宋商贸往来,是不让吕宋商舶进入大明诸市舶司,这造成了大明商贾对吕宋进一步的朘剥。
以前吕宋的应对是耍阴招,把所有铁器收纳熔断之后,派兵有组织的对大明侨民进行屠杀,现在,大明商贾人均武装商舶,虽然没有铳没有炮,但那些长短兵和弓弩,吕宋国王赛义德,完全无法抗衡。
大明商贾甚至都抢到了他的王宫里,把他多年积攒的财货,洗劫一空。
朱祁玉让纠仪官把吕宋的使者扔出了承天门,纠仪官专门负责纠正仪礼,吕宋使者当殿哭诉,失仪。
吕宋的局面,就是大明皇帝为了惩戒南洋地面这些狗东西,在大明海洋武装力量衰退和孱弱时种种不公,刻意造成了的现象。
抢吕宋国王内库之事,就是大明水师干的,吕宋国王的内库财物,内帑和国帑已经对半分了。
对于番夷小国而言,大明皇帝的不在乎,就已经不是他们小国能够承受的代价了。
王复有些奇怪,按照怀远人的九维理论,此时大明士大夫们和科道言官们,应该跳出来,怒喷大明皇帝不修仁恕之道才是。
但是科道言官更多的是看热闹,而不是跳出来骂皇帝。
日野富子也哭,但是大明皇帝没把人扔出去,是大明依托倭银入明维持着大明新政的稳步向前,在这件事上,大明其实理亏,拿了钱,要么狠狠的深入,要么直接退出去,浅尝辄止,弄得不上不下,多少有些不德。
但是吕宋,完全是咎由自取。
而后兴安宣读了一大堆的圣旨,有些名人逝世了,请朝廷谥号,这些名士很多礼部尚书姚夔都不怎么认识,但朝廷还是给了谥号;
重开西域,西域行都司确定卫所数量和额员,并且开始了第一次长征健儿的征召。
有一件在朱祁玉看来极为重要的事儿,但是朝臣们反应并不热切的大事,那就是于谦带领工部和户部,宣布大明京宣驰道的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