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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方沉,你认识我吗?”
他不作声,只是附在我眼睛上的手用了些力,抵在我脚尖的鞋尖儿动了一下。
“陆方沉。”
我未意识到他的迟疑,只是心里万分的念想在这一霎全涌在了心头,急切地又试着喊他。
“你在说什么胡话。不认识你我现在在做什么?”
他轻飘飘一句话,用着最理所当然的语气,我当下就了然。
“我说的是以前的我。你认识吗?”
他还未说,我便妥协了。他这个人,哪怕我只见过几面也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怎么都不会开口的。
“算了。你想怎么罚我?”
我退后几步躲开他的手,轻轻擦了下眼角的泪这才抬头看他。
陆方沉眉心紧缩,那张赏心悦目的脸便多了些冷厉。
他只是看着我,用一种审视的目光,像是这种无声的注视就是惩罚一样。那他还真是找对了方法,我忍不住再次埋下了头。
“云宁,不要试图违背神明的旨意。”
“你指什么?”
“你不该记起的过去。”
我不知道这话他是以什么心情说出来的,或是神明本就目中无人,他们高于一切的神圣地位使得他们眼里见不得人类的一点悖逆,而他们,则反复用自己的心意去做任何事。
“陆方沉,你只管说怎么罚我吧。”
他微耸肩头,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意思差不多是:随你便。
“上赶着领罚你倒是第一个。那我就直说,我缺个……助理。”
我瞥他一眼,冷哼道:“你别过分。”
他摇摇头,修长的食指慢腾腾举起,戳在我的脑门上,我还来不及躲闪,冰凉的指尖便抵在额头。
“神明的旨意,不可违逆。”
我懒得和他再说下去转身要走,心想着以后还要指望他寻找记忆,哪怕万分的可能,总要去试试。
他见我没有反驳,又说道:“我事情不多,也好相处,你以后就知道了。”
我轻笑,神明的脸皮原来也能这般厚。
动身去找执事长汇报工作的路上,陆方沉打来了电话。
我叹了声气,只一晚上,他就能找个事给我。
此刻,病床上躺着的瘦骨,白的发光。陆方沉像是一滩烂泥,两只眼睛,一只写着“老子想死”的颓丧,一只又写着没劲儿。
没想到连着好几天寻死觅活之后,他妥协了。
我指着他用绷带缠成了蚕蛹半吊着的左腿,说道:“神明犯了错,就这个下场?”
他冷笑:“神会犯错吗?”
我把手里半死不活的百合花放在床头,随口说了句老实话:“既然做了人,就不要嘴硬了。”
他瞥了一眼那花,眉梢轻扬,语气恹恹:“云宁,你眼光能不能好点?”
“不好意思,手头紧。”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抬手打了个响指。
毫无反应。
他朝我翻了个白眼:“我现在没想死。”
我点点头,依旧搞不明白他算是何种变故弄出来的怪胎。
“车祸、吃药、跳江都没死成,下了个楼梯就摔成这样?”
他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这拉跨的身体机制我也没办法。”
“找我来干什么?”
“你的青冥卷给我看看。”
我瞪他一眼,“你现在没资格看。”
陆方沉脸一沉,指着我说:“你给我过来。”
“注意分寸。”我瞥了一眼他那副孱弱的模样,摇起了头。
“你不想知道你的过去了?”
我抬眼看他,心中竟有些窃喜从他嘴里说出这种话。我从一开始就想过可能靠着陆方沉,我会找到我的过去。
“你昨天可不是这样说的。”
“昨天过去了。”
呵,果然是他会说出口的浑话。
我立马掏出青冥卷,递给了他。
他的手指轻轻挥动,金光闪闪的名字一个个滑过去,看了半天他才收手。
我问道:“你想到什么了?”
他倒答的直白:“还得再死几次。”
我一把夺走他手中的卷轴,白了他一眼:“三回了。”
他枕着胳膊躺下,笑道:“每死一次记起一点,等忘记的找回来就能回去咯。”
他真的是个神经病。
我懒得理他,转了个话题:“我的过去,告诉我。”
陆方沉看着我,许久,他才说道:“我忘记的那一部分,包括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只有你回去了我才能知道?”
他点头。
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