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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巨大的敲门声吵醒的,我从床上爬起来趿着拖鞋去开门,一路上只觉得天摇地动,整个世界都快要炸开。“谁啊?”我不得不提高声音问,但显然门外的人听不见,只顾着猛力拍门,不得已,我只有拧开锁一把拉开门。
世界安静下来。
涓寒站在门外,他低着头,一手撑着墙,一手还做着拍门的动作,直到手没有落到实处,才惊觉般抬起头来。
“子君,原来你在家。”
“嗯。”
“一直在家?”
迟疑片刻,我点点头。
“那为什么我前几次过来找你,你都不开门?”
“可能睡得太沉。”我还有倦意。
“你是不是吃了安眠药?”涓生的声音从涓寒身后传来。
“你也来了啊?”我笑,但我想我瞌睡未醒,神情略微呆滞。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那个下雨的腊八节?我们没有说再见,后来却也没有再见。紧接着的除夕,我在SomewhereinTime巧遇陈铭轩,那应该是爱情的另一个开始。但这一切,都已经是另一个宇宙的事了。
“没道理让我们一直站在门外吧,拍得我的手都快断了。”涓寒道。
我这才侧身让他们进屋。
“我就不进来了,下午还有个会诊,从外省转来一名危重病人,得回医院与其它专家商讨治疗方案。”涓生告辞,临走前嘱咐道,“不要胡乱吃药,特别是安眠药,会让人产生依赖,难以戒掉。”
我哪有吃安眠药,但我懒得解释。
“我哥还是很关心你的。”涓寒已经坐在沙发上,随手摁开电视。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我打了一个呵欠,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
“子君,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我神色一紧。
“《非八卦》的裴富雍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
原来他是指裴富雍那夜在回家路上企图对我不轨的事,我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知道?”
“看来我没猜错!”涓寒右手猛击沙发扶手,一脸义愤,“早知道我就狠揍那孙子一顿了。”许久后,他才平静下来,“之前听欧沛明说过,你会去《非八卦》上班,前阵子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就去杂志社找你,前台却说你不在那里上班了。在我离开时,你的一位旧同事追上来告诉我之前也有女同事突然辞职,最后大家才得知是因为杂志社老板裴富雍的性骚扰,他担心你也是。”
非八卦、裴富雍,那夜所发生的事……
再提起来,这个宇宙的前尘往事,已渺如云烟。
“所以你就告诉涓生,与他一起来找我?”
“我没有告诉我哥具体情况,只是说一直联系不上你,担心你出什么事。看得出来,我哥也担心你。”
“放心吧,没出什么事。”困意再一次袭来,看天色我已睡足一天一夜,只是不知为何,我还是极度困倦,“今天你没上班?”
“周末!”
“周末?今天多少号?”
“三十号。”
“七月三十号?”
“你没事吧?”涓寒显然认为一个正常人不该过得这么糊涂。
“没,没事。”
记得去海龙大厦时还是七月中旬,算起来我在那里呆了十六天左右。我也不能忘记,抵达那个宇宙时是零五年五月,离开时是次年九月,其间历经了十六个月。都是十六,不会是巧合吧?这是不是意味着这个宇宙的一天,等于那个宇宙的一个月?如此说来,我已经我已经离开陈铭轩一个月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他还安好吗?
我还想把事情想清楚一点,还想将陈铭轩留在脑海,但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这一次,我是被涓寒用冷水淋醒的。
我惊叫一声,推开他,“涓寒,你干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又睡了一天一夜!如果再不醒,我都打算打120送你去医院洗胃了!你书读得比我多,大道理也用不着我来告诉你,但为了一个男人,你犯得着吗!”他还拿着淋浴头对着我喷冷水。
我这才发现我坐在马桶盖上。
“涓寒,你这个混蛋!”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跳起来,一把夺过他手上的淋浴头,水柱对着他,大声吼道,“我没吃安眠药!我没吃安眠药!”
我取了浴巾,回卧室找干衣服换。
涓寒也湿淋淋地跟进来,“那你怎么睡了又睡?”
“我困!”
“那你怎么这么困?”
“我要换衣服了!”我推他出门,将他关在门外。
我怎么这么困?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如果躺回床上,我还能立即入睡。是因为那剂针药吗?但白先生没为我注射之前,我不仅困,全身亦无力。
难道,难道是因为我用十六天的时间度过了十六个月的时光?
在陈铭轩的宇宙里,我已经离开两个月了。
有人说,三个月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淡忘他深爱的人。
若是这样,陈铭轩会忘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