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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睡睡过了一个星期,体力逐渐恢复。这几日时间一天天流逝,我只觉得张惶,我过着陈铭轩那个宇宙的时间。转眼七个月就过去了,又是樱花盛开时节,他曾答应过我,会带我去看樱花;又过了六个月,桂花也开了,我亦曾期盼着华丽苑院中院旧式小洋楼顶层的满室溢香。我突然想到什么,打开电脑,在网上搜索“平行宇宙”,找到的一篇文章中,有这样一段解释:
“平行宇宙,指的是一种在物理学里尚未被证实的理论,根据这种理论,在我们的宇宙之外,很可能还存在着其他的宇宙,而这些宇宙是宇宙的可能状态的一种反应,这些宇宙可能其基本物理常数和我们所认知的宇宙相同,也可能不同。”
深奥了点,结合白先生曾告诉过我的那些话,应该是指我所处的宇宙所存在的一切,在陈铭轩那个宇宙也可能存在,譬如我。反之亦然,譬如陈铭轩。
也就是说,哪怕处于现在这个宇宙,也有可能在某一个地方,有一个人,叫陈铭轩。
这让我激动。
我翻出手机,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但,那端传来提示音: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空号!
但空号也并不意味着陈铭轩这个人不存在,过了五年,他兴许已换了号码。
只是,没有手机号码,失去联络方式,在这个宇宙,我要去哪里才能找到他?
华丽苑?
对,华丽苑!那是我唯一知道陈铭轩住过的地方。
我拿起包包冲出门,刚下楼,便看见涓寒骑着一辆宝蓝色的摩托车驶进来。看见我,他减速停下,取下头盔一手抱着,“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中村。”我未停下脚步。
“这个时候,电子卖场都关门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很晚了吗?”我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方才我太心急,都忘了时间,这个时候,地铁也已停运。
我去小区门口拦计程车,等了许久,竟没有一辆空车。
涓寒也跟着过来,“这么晚了,你去中村干什么?”
“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我哥出差前为你开了些中药,我这几天一直在加班,今天总算提早下班,所以拿过来给你。是调理身子的药方,据说是城中知名的老中医薛神医开的,我哥还再三让我嘱咐你,喝中药慢慢调理,不要依赖安眠药,也不要想太多。”
“我有告诉过你,我根本没有服用安眠药!”
“你是有告诉过我,但你没有告诉我哥。”
顾着与涓寒说话,忘了招手,一辆空计程车在我眼前驶过。“计程车!计程车!”我喊着追着跑了几步远,但计程车离我越来越远。
“都怪你!”我恶狠狠看着涓寒。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他无所谓的耸耸肩,复又拍了拍身后的坐骑,道,“你具体要去哪个地方?要不然,我用我的爱车载你过去。”
坐在摩托车后座,夏日晚风在耳畔呼啸,越接近中村,我越忐忑。
时间太晚,华丽苑小区门卫不允许区外机动车驶入,涓寒将车停在小区门口,随我抄近道拐入15号、16号楼间的鹅卵石路。
“这里的地形你还挺熟的。”涓寒道。
那是当然,曾经我上班走这条路,下班也走这条路;周末,与陈名轩一起去超市购物,提着大包小包是沿着这条路回家;每日饭后,我们也习惯在这条路上散步。
推开后门,那栋旧式小洋楼果真矗立于树影之后。
顶层,没有灯光。
我加快脚步,上三楼,手抚在那扇熟悉的铁门上,深呼吸一口,开始敲门。敲一会儿,就摒住呼吸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但屋内一直静悄悄。
我下手越来越重,边敲边唤,“陈铭轩,陈铭轩。”
“这人欠你钱?那也犯不着大半夜跑这里又是敲门又是叫的。”涓寒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我哥还让你有空去查查银行帐户。”
我仿若未闻,继续敲。
“这么敲都没人答理你,要么这人也吃了安眠药,要么屋内根本没住人,要么——,就是这人存心躲着你。”见我仍是没理,涓寒叹一口气,“算了,我帮你。”
他拿出那日在我家门口拍门的架势用力拍门,直拍得门上锈蚀掉的漆皮都纷纷落下来,巨大的敲门声在静夜里,响彻云霄。
“轻点!”
我拉他的手要阻止他,但已来不及,楼下传来开门声,接着是上楼的脚步声,一个身穿睡衣,趿着拖鞋,睡眼惺忪却满脸怒容的中年妇人出现在二楼半。
“你们怎么回事?大半夜这么敲门,存心不让人睡觉!”
“不好意思,美女,不好意思。”涓寒马上道歉,“我们也不想的,里面住的那人的父亲此刻生命垂危躺在医院,我们电话联系不上他,只有大半夜跑过来敲门,但敲了半天,里面的人也没有回应,老人的最后心愿就是见他一面,美女,我想你能理解。”
“搞什么怪!”中年妇人还在埋怨,但语气已经好多了,大抵是涓寒这凭空撒的谎着实让人觉得情有可原,“楼上都三年没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