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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房灯,王晓菲看到了手机。走上前去,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里面闪出一个女人的信息。而接收者正是刚刚走出屋门的段文轩。王晓菲还没反应过来,屋门突然被敲响。
“谁?!”王晓菲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发生了什么,陌生的手机、突然敲响的房门。
“是我,宝贝。”熟悉的声音响起,是王晓菲的男朋友段文轩。
王晓菲松了半口气,剩下半口气吊着她的心。她没搞明白这个发来的信息是什么情况。信息的来源是一个女人,而信息的接收者是她相恋几年的男朋友。而信息的内容,似乎没办法解释这个女人和自己男朋友有什么关系。
王晓菲起身去开门,段文轩笑嘻嘻地说忘了拿东西了。
“忘拿什么了?”王晓菲假装没看见那个手机。
段文轩似乎迟疑了半秒,然后说,忘了洗碗了。
的确,段文轩有时候会吃完饭帮着洗完碗。但非要回来特地刷碗,还是不能让王晓菲安心。于是王晓菲走到刚才吃饭的地方坐下。王晓菲坐下后看了段文轩一眼,段文轩眼神闪了一下,然后走进厨房,开始处理刚才放到洗碗池里的碗。
王晓菲拿起来那个陌生的手机,手机抬起亮屏。屏幕上显示的,是更为肉麻露骨的话。王晓菲没办法解锁,于是打算揣兜里,过会儿洗完碗问问什么情况。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复杂的情绪包含愤怒和不安。
突然,电话响了。王晓菲一惊,一抬头,看见墙上挂着的电子钟正好指到七点半。她抽出放在兜里的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备注是雯雯。和刚才发信息的是同一个人。洗碗声就好像一颗石子,抛在平静的湖面,泛起阵阵涟漪。而电话声仿佛一颗水雷,在湖心炸开,掀起层层巨浪,湖水四周的鸟儿受惊飞走,夜晚的黑色幕布都仿佛在颤抖。
王晓菲点开接听,厨房里的男人瞬间冲了出来,一把夺过手机关掉。两人一时间定住了,王晓菲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而那男人把手机拿近,屏幕上从上到下是时间七点半、其他女人的来信、未接听的电话。
这个男人手垂了下来,又伸出手要抚慰王晓菲。王晓菲后退一步,正好小腿抵在沙发的边缘。她顺势坐在了沙发上。
“碗刷完了。”男人甩了甩手上的一点水,然后难掩尴尬的语气说道。
又站了几秒钟,他把手机放在了兜里,然后朝门口走去。开门,关门,就像他已经来过无数次习惯的动作一样。除了这次,王晓菲不是站在门内等着亲亲,而是瘫坐在曾经两人一起吃饭、看综艺的沙发上。
窗外不远处,有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来往的街道上,华灯初上。老旧的出租屋里,王晓菲呆呆地,依靠在沙发上。雨,又开始下了起来。王晓菲觉得有点冷,于是脱了鞋,蜷缩在沙发上,掀起沙发上的一个小毛毯裹在了身上。
门又响了起来,这次不是敲门声,而是门锁转动的声响。是李欣怡。
“幸好幸好,刚回来外面又下雨了。”李欣怡一边甩甩雨伞上的水,一边满怀庆幸地说道。她把斜挎的背包绕下肩膀,挂在了门旁的挂钩上。手里提的一个塑料袋放在了地上。
“怎么来这么早,不是加班吗?”王晓菲转头问了问李欣怡。
“是啊,但是没什么事,开个会就结束了。”李欣怡挂上外套,收了收雨伞,提起塑料袋往冰箱边走边说。
李欣怡把买的东西从塑料袋取出来往冰箱里放,一边放一边回头看了王晓菲一眼。
“今天没有综艺吗?”李欣怡问道。
王晓菲沉默了一会,犹豫要不要告诉李欣怡自己男朋友出轨的事。王晓菲和李欣怡并不是同事,也不曾是同学。两人只是在租房的时候碰巧凑在一块,平日里更像是青年旅舍的舍友,住在同一屋檐下,但没有多少心灵上的交流。虽然有时会分享点生活上的事,但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密切到无话不谈。
“刚刚看完了。”说着,王晓菲探身把笔记本合上,立在一旁的金属架上。
雨还在下,甚至有些越下越大。这是天气预报没有预报到的,但只要雨变大,天气预报也会随之作出新的预测。
李欣怡拿出一个塑料盒,里面是她买的晚饭。说是晚饭,其实无非就是米饭加了点预制料。李欣怡也察觉出王晓菲可能有点不高兴,但因为俩人平时交流没有很多,所以没有过问。她把塑料盖揭开,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拆开后筷子后,把手机立在桌面,刷起了短视频。
“今天开会了。”李欣怡在有点冷的空气中挑出一个话头。
王晓菲没有说话,而是拿起自己的手机,也刷了刷短视频。不同的是,李欣怡的基本是劲歌热舞,而王晓菲的,多是美食博主。听到李欣怡开始新的话题,王晓菲把目光移了移,看向李欣怡。
“开会说是要有人员调动。我可能调到翠环区,再过个把星期就搬过去。”李欣怡继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