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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晓了，可还有其他？”
“天色已晚，已近亥时，你身子还得养着，今夜先安歇吧？”
正想起身唤人进来收拾并伺候梁愫梳洗，便被她按住，“还是一并说完，无论好坏，话不隔夜，你也不愿我今夜不得安眠吧？”
“好。”
“我给我们的女儿取名“碧舟”二字，恰绿荫如碧，如有春夏之盛，舟随绿水，观心自在，从心而居。”
梁愫静静听着，点点头道，“没了？”
“我想让阿舟承嗣，待她长大些，好好教导她。”
“女子承嗣，恐是不易，历来亦少有之，是否欠缺妥当？”
“我知你仅为心疼女儿，你我都明了女子从来不比男儿差到哪儿去，有且胜之。只世情如此，待女子向来苛刻薄情，未能予以机会。世间女子多维艰，仅少数幸免于难，我们又何必囿于她的成长呢？她值得世间的一切待她览之！况你我为她父母，总归是不忍她历尽常人女子的心酸，既如此，何不为她铺就一段平坦大道，让她少些许不必有的崎岖坎坷。”至少，这些心酸不必来自她的至亲至爱……
然，人心祈愿总是美好易碎的，却忘了风吹雨打急，世事未能尽如人意。
“若她长大，志不在此呢？”梁愫迫切地想知道叶灡的答案，既是给女儿，亦是给曾执着的自己。
“那亦无妨，也不吃亏不是吗？我叶灡此生，不会止步于此，届时收带几个门生，总有堪用的，何愁我家阿舟不能任天地逍遥！”
梁愫望着他脸上打破了以往的克制内敛，尽显意气风发，竟有几分少年气，明明他们成婚已有三载之余，皆入青年之态。这让她不禁想起那年梧桐巷尾枫兰别院，煮茶围诗，那时亦如此番光景。
“你且容我想想。”
“好，我宿书房。”
“何须如此！”
“我亦有几本古籍未曾整理，今宵理完，明日便能早些回来。”
“你们进去收拾好，伺候夫人梳洗吧。”未及侍从反应便踏步离开向书房而去。
“夫人，夫人？”沁兰凑近梁愫唤到，见她沉浸在思量中，不由脚步轻了些，正要吩咐其余侍从收拾好出去候着，以待听唤。
“沁兰，我要沐浴，馥侬，把那桌上的汤药拿去厨房热一热。”
馥侬应声而去，沁兰却犹豫出言，“夫人，您身子还未好完全，这天儿太晚了，不宜濯发。”
“那便浴身吧！”
待沁兰伺候梁愫浴身完毕，扶她坐于床榻上的时候，一旁的馥侬奉上温着的汤药，一口饮罢，竟不觉有先前那般难以入口了，约莫是心境不同了吧？
“沁兰，你先下去吧，今晚馥侬守夜。”待沁兰退下后，梁愫指着一旁的杌子，“你坐下，听我说说话。”
“夫人可是要讲话本子，就和从前那般？”馥侬两眼放光的看着她，毕竟，从前夫人未出阁时，常与她这般夜话，故事里的曲折离奇，令人感叹不已！只是这些年，少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