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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一场生死浩劫的二哥,命可算是抢回来了。但一贫如洗的家,日子就像熬油一样,一天天熬着过。
刚康复的二哥,妈妈总是担心他的后续健康。许多事情得要长林这个半大的少年来承担了。
那个在成人眼里不大的水缸,就是长林少年时期早晨的恶梦。每天天不亮,他就会被妈妈梦中唤醒,要到村前的水渠里,挑满够全家人一天用的水。贪睡的少年,尽管有一百个不情愿起床的理由,但现实没容他有一句的说词。因为挑水时要早,稍迟水质就会被农家放纵的禽畜污染,无法饮用。
此水源是先人们从几里地外一条小溪流里引入,由东至西绕村前而过。它起着生产、生活共同作用。山区里水位落差大,虽说有几里路程,也没费多少周折。
不知是当时修水渠缺资金少水泥,也还是物质的匮乏,或是古人的独特工匠艺术为之,流经村里的那段渠壁两旁,都用标准大小的鹅卵石砌好。每相隔一段,会留有一个豁口,专供取水、洗衣之用。从渠里到路面,有三、四层台阶,用大青石铺成。路面也用鹅卵石大面铺成。南方潮湿、雨天多,走在上面就跟涂了油似。村子依山而建,微派建筑的人头马白灰防火墙风格,还有让人感觉走不出头的巷子,显得古香古色,只是整体视觉有点破败;后山有片遮天蔽日的古树林,其中那棵村里人谁也说不上它年龄,需要几人才能环抱住的桂花树,每至金秋时节,桂花飘香季,它那怡人的幽香,足以令人神迷。
整个村庄的坐落和山体的走向,经后山那片郁郁葱葱古树林的点缀,远远俯瞰,犹如一只羽翼丰满展翅奋起的凤凰。与西北方向高耸入云的龙头山遥遥相望,中间相隔一片几千亩良田盆地。其中还有一个美丽的传说。当然今天我们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
几千亩良田盆地,经过此渠合理的安排布局,基本无需担心洪涝灾害的威胁,都能自然灌溉排涝,无需人工干预。所以饮水尽管布局不是很环保,但肥沃的土地和门前开阔的视野,还是让许多人向往的村庄。
长林家住在村子的中心。对于每天挑水的他来说,三、四层的豁口成了登天的天梯,通往家里的那条湿滑小巷,尽管只有一、二百米的路程,不比红军长征的二万五千里雪山、草地容易。通常挑着水把脸憋的通红跌跌撞撞,三叩九撞、走走歇歇。常常日上三杆,也没能挑足一家人用的水。只好把水当成了油用。
水当油使,粮也缺。当时为了救人筹钱,把口粮都给卖了,以后的日子只好东一碗米,西一瓢粮地借着。一家人勒紧裤腰过日子。
生产队里一些没来的急收成,挨了霜冻有点变质的地瓜。长林妈妈就花少许的钱,把它掏回洗净,切丝晒干屯起,成了他们家的主食。
那口感,对于正在长身体的长林来说,胃里也没有了需求。见他人吃白米饭,就直咽口水。感觉是一种幸福的享受。肚子里整天战鼓雷鸣,翻江倒海。
当年生产队有个规定,谁交一百斤农家肥——有基肥,就能得到三斤粮食。为了这微薄的奖励,大家能吃上一口大米饭。小兰子还是很执着的,每天起大早,挎着粪箕常把东山头的太阳吵醒,去捡村头巷尾的猪粪积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