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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地头,王凤兰照样往手心里吐了一口唾沫,把草帽往头上一扣,对所有的社员,包括她老公公袁国明,两个小叔子袁志鹏和袁志平,就是不包括刘小多和老路,开始讲话:
“今天开镰收麦。这是咱三队几百口人一年的盼头。都跟着我,一人把住三垄。镰不快了磨磨,手不快了搓搓,脚不快了踮踮,就是不能耍懒。该打铺咧拿桑杈,掠筢跟上,一过儿净。”
还是那个货又喊起来:“谁耍懒谁是老黄狗!”
开始。就像是一群饥肠辘辘的羊,走进了一片水草丰茂的草原上,低头弯腰,唰唰唰,身后头很快就躺倒一片麦子。那几个打铺的,紧跟着,把那些麦子挑成一个个大铺;拿掠筢的女社员,在后面把落在麦垄里的麦穗搂起来,然后再用桑杈挑起来放到麦铺上。麦是南北垄,猛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盘盘五花八门,大小不一的屁股。割麦是王凤兰的强项,她仍旧是第一个冲锋在前,只见镰刀在她手里变成了一把前后左右滑动的武器,游刃有余。也不知道这都是啥时候练就的功夫。她的镰刀是昨夜磨好的,飞利。一般情况下,两遭到头,刀刃不会钝了。这块地地身不长,不过,那些懒家伙,一遭到头就蹲在地上开始磨镰了。有个叫小群的,他喜欢偷懒,说话不伶俐嘴,你说他偷懒,他给你来个泥水匠的泥抹——胡搅泥!
有人看见他去磨镰了,就开始朝他喊:“小群,你这货又耍懒!”
他开始搅泥,结结着嘴说:“我,我,这叫磨刀,不误,砍砍砍柴工!”
有人挑毛病,弯着腰说:“你这货嘴里就是没实话,这是割麦,不是砍柴。”
他一边磨镰还一边犟着:“我,我,我这是比喻。”
那个就会说老黄狗的从南边割过来,头也没抬就朝小群喊道:“你你你就是一个老黄狗!”
......
大家说着笑着,早就忘了腰酸腿疼了。
不一会儿,从西边摇过来一阵銮铃声,忽听见从遥远的空中传过来一声脆响,就像是春节里的烟火在空中爆炸。这是鞭头在展示他的鞭功,也是警告牲口们,目的地就要到了,你们都给我精神点儿,全队的社员都在看着,你们别给我老鞭头丢脸。
“啪!”又是一个响鞭,在空中炸响,冒出一道火光,看来是一个狗皮鞭稍。辟邪。“吁!”的一声,马车停在了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