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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如流水啊。
我已经很久没练武了,换句话说,他很久没揍人了。这是个暴躁的年代,刑事犯罪频发,揍人是个很平常的事。有时候,就算你不想揍人,别人也要揍你。与其挨揍,不如揍人。陈慧琳早就说过:不如揍人,谈恋爱不如揍人。
说起来,我的习武生涯还是从童年开始的。那时候,他在大明湖少年宫里拥有一席之位。他是个坚强的少年,练武从不哭泣。当时基础练习除了跑步,就是跳台阶。青石大台阶,少年们排成一列,跳上跳下,此起彼伏。常在河边走,哪有不磕腿。磕了腿一般人会哭,但我从不为此哭泣。哦,我真是好样的!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只有无缘无故的死——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事故。死有千万种,最惨的就是横死,因为它是突然而来的。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坚信好死不如赖活着。直到有天他看到一个新闻:某青年跨越南京南高铁站的铁路轨道,结果被火车卡在了轨道边缘,只有上半身还能动,该男子表情痛苦,但周围的人没体现出多少怜悯之心,反而拿着手机狂拍。后来该男子被医务人员抬出,不治身亡——似乎从轨道抬出来的时候双腿就没了。
看着新闻里的男子,我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体验——比如卡在高铁轨道里被周围的人狂拍。
这个感悟,我跟黄庆邦分享过。作为小学同学,黄庆邦深知我爱思考的毛病。当我绘声绘色地模仿轨道男子惨状时,黄庆邦轻蔑一笑:这有啥?你知道袁崇焕吗?凌迟处死不更惨?
提起袁崇焕,我记得《碧血剑》里提过这名字,金庸在书的末尾加上了《袁崇焕传》,并且说《碧血剑》的主角其实就是他。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袁崇焕!
阎崇年也讲过袁崇焕,在《明亡清兴六十年》里。这个身为满学会会长的汉族人,讲话腔调还是很有意思的,并不无聊。袁崇焕守宁远城,就是“凭坚城,用大炮”,所谓“以炮守城,以城护炮”,让努尔哈赤归了西。后来我玩电脑游戏《帝国时代3》,就借鉴了这个战术。
济南虽然是座古城,但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城市的战争遗址很少。最出名的也就是个解放阁,那也是1949年的事了。英雄山的烈士,大多死于解放战争。有一天,我在墓地里闲逛,发现山坡最上面的一层墓碑,都贴着相片,还刻有生平简介,比下面的墓碑高级很多,显示是领导所有。很奇怪的事,这一层里的很多人,都是死于五十年代末期和六十年代,显然不是战死沙场,怎么还算烈士呢?正巧,有个老头走过,我虚心请教。
老头不吝赐教:哦,这是些老首长,当然不是战争死的,都六十年代了,没战争。他们都是副客厅级以上的,否则不让埋在这。
我问:不是战死的,怎么还写烈士呢?
老头说:这正常啊,你要是在BJ,是个副客厅级以上干部,你死了能进八宝山,就算烈士。而且这些老首长早年也都参加过革命,叫个烈士也没错。
老头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留下我默默发呆。傍晚的英雄山,昏暗肃穆,仿佛一颗伤痕累累的佛珠。这比喻很奇怪,一般比喻都是把小的比作大的,比如宰相的肚量就像大海,没人说大海就像宰相的肚量。为什么会这样呢?鬼知道。